“确认过了,郭裕是他们那儿的常客,不会认错。”
赫连武吁了浊气,耐着怒火地了正院绕上回廊往东厢房走。汛彪闪跟上,从赫连武手里接过锦盒,“拿膳房让厨使了送去十六公主那儿。”
“一百两?”
谨记娘亲的教诲,断不会再任妄为了。”
富态女人闻声不依:“说好的一百两,赫连家主怎么还能于我这短缺掉一半的?”
“见过家主。”
“让蓬莱阁今日闭店一日,再去沉溪的医馆让他派人过去查验厨房,务必找到毒源。”
富态女人肯定:“一百两。”
富态女人被噎得闷痛又不能发作,只好咬着牙恶狠狠:“那我就宽限赫连家主几日,待正月后钱庄开了门,我再来讨这笔账。”
赫连武气定神闲地卖惨:“这年关将至,现银都打赏得差不多了,剩得一些还得后几日的开销,就是给你的这五十两还需账房先生打碎了算盘东拼西凑来,府里委实没有再多的余粮了。”
赫连武抬:“你同我一起去瞧瞧,稳住了人别让她报官。”
“起来吧,”赫连武淡淡,转隔着半合的木窗望向里屋时竟突然有些近乡怯似的踟蹰,怔愣了半晌也才只吐了一个字:“她……”
“还在呢,那郭裕的妻劝都劝不住,坐门哭天抢地的非要咱们给个说法。”
小厮领了命又飞奔而去,赫连武回朝屋又看了一,这才穿过帘去了书房。到时大家正在门外侯着,见是他来了,简单扼要地向赫连武代了事的经过。
“跟蓬莱阁确认过了吗?”
赫连武回神:“让大家去书房等我。”
几个小厮瞧见是大家来了,全被吓得噤了声,慌忙地跪作一排。而没了压制的富态女人仰起将人望住,哼着气地抬手整理净仪容才慢条斯理:“别以为我是女便好欺负,把你们主事儿的叫来,我要跟他谈!否则我就去衙门报官,到时候毁了蓬莱阁的招牌可别怨我!”
赫连武稍稍掀开布帘,透过昏暗的光线收尽了满室的静谧,他沉默地又驻足了片刻方才:“不用了,你去吧。”
“海鲜粥并一碟葱油饼。”
两人刚走过前厅,隔着前院就听见外沸反盈天的哭嚎声,其间还夹杂着无奈的劝和愤怒的威吓。大家疾走几步拨开哄闹在一的众人,沉着声呵斥:“这般丑态是要作甚?被旁人看去了笑话不怕丢赫连府的脸面吗?”
赫连武拦住走的大家又问:“前郭裕的家属打发走了吗?”
“中毒之人名唤郭裕,在城东经营一家成衣铺,今早辰时去了蓬莱阁用早膳,据传回家不过一刻便上吐泻陷了昏迷,他夫人请了大夫诊断,说是中毒之症。”
雪后初霁,檐滴落屋脊上化的雪断续成一帘,赫连武拢了衣袖遥遥望向来时的正院,兀自陷沉思。
清梅知赫连武的未尽之意,躬答话:“荣安王妃刚刚睡,家主是否要婢去通报?”
大家让到一旁,现后背手而立的赫连武。
“才这就吩咐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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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武一顿,接着问:“他早上吃得什么?”
“要想让我不报官可以,你须得给我一百两金。”
富态女人语,视线晃地思量该如何抉择,好半晌才不耐烦地对赫连武:“你说这么多,总之就现在,你不给我钱我就立刻去报官。”
赫连武自是不吃她这一威胁,“你来我府外闹事无非是想从中获取些不义之财,所以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如若真报了官,那这金也就说没就没了。”
汛彪捧着盒疾步离开,赫连武提步继续往前走,恰好迎上从屋里来的清梅。
“我就是,你想怎么谈?”
“去账房取五十两金。”
一个小厮踏过雪泥飞奔而来,着气地同赫连武:“不…不好了,家主!今早有人吃了赫连商行供货的海鲜中毒了,这会儿家属正聚在府外闹事儿呢!”
听这气大概是明摆着不想给钱了,富态女人有些被激怒,起膛:“我相公确实是吃了蓬莱阁的东西才病倒的,难你们还想抵赖?”她扶着门站稳脚跟,满了金石玉的短胖手指直戳赫连武面额:“济世堂的张大夫那儿可还有给我相公开的药方,你若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咱们就衙门见吧。”
“哼,”赫连武垂眸将她一通打量,冰冷的目光刺得富态女人不由自主地微微佝偻起,“郭裕在蓬莱阁用了早膳是不假,但谁又知他回了家有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你要报官,我赫连府绝不拦着,但你得想清楚,官,不是只有你可以报。”
赫连老夫人浑不在意赫连武的无理,笑了满脸的褶对他:“好好好,我的话你能听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