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冲突(2/2)

“老太太脾气犟着呢，我自会寻个好时机央她应允。”

“大伯母您多想了，侄儿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娘前些日偶风寒，汤药喝着却不济事，落了这疼的病。”

“那也比你肚里爬不来嫡的！”

主位自然由老太太坐得，左手边依次坐了赫连坤赫连武，而右手边则挨着妙音娘。

二家伺候着给众人满上酒盏，赫连堂不叫人察觉地乜了赫连垆一，而后拿指轻扣了几酒杯。赫连垆人似的团起张笑脸，起向主位的赫连老太太举杯恭祝：“今儿是年二九，侄以薄酒一杯祝大伯母吉祥如意驻颜益寿，望您四康兮五福寿兮！来年呀再让大哥大嫂给您添个嫡孙，如此饴孙岂不乐哉？”

妙音娘生平最讨厌旁人拿嫡庶说事，冷笑着对老太太：“您跟我这儿说什么嫡庶有别呢，难从你肚里爬来的都是金瞳嫡？”

老太太瞬间黑了脸，里似蕴着簇火苗地瞪向妙音娘：“我说你这是卖布的不用剪刀尽给我瞎胡扯呢吧！我儿娶不娶妻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置喙？我劝你还是多你垆哥儿吧，别烟柳巷去多了染什么要不得的病回来！”

赫连武一副好说话的模样：“我只得你一个亲弟弟自然偏帮着你，只是不知娘那儿是怎么个意思。”

“叁弟有心了，我听闻弟媳正月十五前后就要临盆了，到时我这个大伯的一定给包个厚重的见面礼。”

我些时日。”

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是不兴了：“堂哥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合着只有我给你娘气受？那我都还没喊说气得全都疼呢，你倒是先来替你娘充可怜人了？”

这宅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荣安王妃有的事早些时候就传开了去，老太太原还想着二房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原来是跟这会儿向她发难呢。

“许久未见，嫂嫂别来无恙否？”问话的是二房妙音娘，她原是前任卢氏家主的五姨娘所生，本只能个嫡女陪嫁，奈何她心比天，用计于某次元宵庙会上邂逅了当时赫连府的庶二赫连瑾，未一月便怀上了两人的骨，最终迫使两家老们同意了这门婚事。

妙音娘惯会审时度势，趁着话赶拿帕捂了鼻咳嗽了几声，似是在佐证赫连堂所言非虚，也让老太太没法儿找他们的不是。

赫连武见这顿饭是真吃不成了，索随了赫连堂的意：“既然小伯母不适，我看这宴席就散了吧。等年后天气和了，我们再定个日一泛舟湖上，兴许更有意思些。”

赫连垆岂能听不这话是明褒暗损，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不知这敬的酒是喝还是不喝。妙音娘见儿受欺哪里还坐得住，憨地攀上老太太的手肘望着赫连坤：“垆儿年纪还小，怎么着也不能跑到坤哥儿前去呀，万一被嚼的人编排了去，还以为是我们坤哥儿……”妙音娘急急刹住了话，只是话里的未尽之意明晰得任谁都能懂。

赫连静沅慎重地侧首望向赫连武，等他同意了才恭敬地收红包谢，倒是赫连婧凝是个活泛的，两只小胖手一接过便喜滋滋地荷包里，也顾不得赫连武同意不同意了。

老太太说完了还不解气，一把搡开妙音娘挽着自己的手臂：“我是正经教养来的嫡女，不来这些黏腻的拉拉扯扯，麻烦收敛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赫连堂应承着说好，又从怀中掏了红纸包递给两个小辈，和柔地笑：“叁叔的一心意，凝儿和沅儿一定要收哟。”

“谢弟妹关心，我还算康健。”老太太瞥瞧着对面人一宝石红绣大簇粉白木芙蓉的缎面比甲，不由从鼻尖哼一声冷嘲，甩了袖先一步了斋。

赫连武疼地看两个年纪加起来都过百岁的老太太吵架，今次设宴本想着探探二房的底，却也叫这两老太太搅和得没法行事。

老太太心冷哼，面上却微抬了颌笑眯眯地看着赫连垆：“许久不见，小侄儿还是这么的能说会，这嘴儿就像是抹了一样专能哄得女人开心，哪家姑娘以后跟了你啊准是日日香靥凝羞喜笑开呀！”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大哥了。”

“大哥，”赫连堂遥遥向赫连武敬了一杯酒：“这闹得实在是有些混了，要不这宴席就暂且到此为止吧。我娘骨弱，再气去夜间又该疼得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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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聚宝斋。此时二房的人也才刚到，见了近前的赫连老太太便笑着迎上前寒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