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灿烂的秋日云霞映在明镜一般的面上,画舫慢悠悠飘向湖心,仿佛一片落叶在空中飘动。
宴会在午开始,但陆珣早早便租了一艘小船,让船夫随意撑船在东望湖游。
颜绮香有一失落,但是很快调整了过来:“我们泛舟游湖吧,今日家里好不容易放我们来,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光。”
陆珣莫名直觉得这就是那位姑娘的闺名。
甲板上立着一抹鹅黄衣衫的人影,是个躯有些单薄的女,陆珣觉一丝熟悉。他静静看着画舫将那女送到面前,纵然此时寂静无风,陆珣也觉得她会随着一阵风而消失,不自禁微微屏住了呼。
画舫渐渐飘近,箫声也愈发清晰。
今日休沐,陆珣将手上的事了了,便打算去赴同窗宴。
“恭喜啊陆兄,抱得人归,还顺便得了个晋升的机会。”
许荣幸。御史中丞家的纨绔。
颜绮香把玩着手里巧的玉箫,不释手。
他掀开竹帘,走船舱,正张望着,一方画舫映帘。
箫声幽咽的尾声中,乌篷船同画舫错而过的一瞬,一星火忽然在二郎脑中迸开。
“听说,陆二郎近日有陛办的要事要忙,可能是因此失约了。”
陆珣从来不拿他当回事,这人在他中与蛀虫无异,往常,他多少会敷衍两句。但今日,他看着许荣幸那张脸,却怎么看怎么欠揍。
宴会设在东望湖的湖心楼上。其实东望湖中并没有小洲,也没有楼宇,湖心楼是一艘奢华的大船,被装修成酒楼的样而已。
“船家,去湖心楼,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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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箫声从那方画舫中飘很远。
今年,陆珣在同僚同窗中可谓风得意,先是在今年朝官课考中表现优异,被皇帝破格抬了一个品阶,没过多久,又传了即将迎娶颜府千金的喜讯,不能不说招人羡慕。
这厢颜绮香和李知意在画舫上等了半晌,岸边等候的家仆依然没有传来一关于陆二郎的消息。
陆珣倒是表现如常,一是晋升在预料之中,二是亲事是家里人定的,他只是同父亲上门提了亲,之后便一扎皇帝办的差事中,旁的琐事自不用他理会。
在船上见了想见的人,乌篷外已经飞霞漫天,鹭鸟归巢,平静的东望湖上有隐约的丝竹声传来,宴会已经开始了。
一向说话温和圆的陆二郎微笑着复述:“我说,好你自己。”
李知意开始担忧,以颜绮香的和,需要关怀备至的呵护,那位官场上前途无量的清正郎君,对上心思的颜绮香不知会不会足够耐心悉心
“无事。”陆二郎一阵窘然,他怎的在想一个女的闺名。而且,他已经订了婚,同颜家大小。不过那颜家大小的名姓,他已然忘却了,他近日实在太忙了。
有人唤了一声‘阿绮’
李知意心里叹了气,转而想到什么,叫阿兰取了个盒回来。
陆珣正思虑着公事,一阵呜呜箫声悄然钻耳朵,抚开他眉心的结。
肩膀被拍了一,脑海中的画面一被拍散,再也聚不起来。
“卿何事?”
颜绮香同意:“听说陆二郎是端正守礼的君,若是有意邀约,只怕会将我看低了。”
那一抹鹅黄正巧没船舱中,随后一阵隐约的悦耳的笑声散开。
他回望去。
原来是她。
宴会觥筹错,朝气蓬的年青人们举着酒杯谈阔论,有的人作诗,有的人议论时政,陆珣却有些倦,脑海中萦绕着那天一中亭亭玉人楚楚奏箫的画面。
“会不会是他没有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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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堂兄分明同我说,陆二郎答应了赴宴。”李知意也十分疑惑。她的堂兄正巧是陆珣同窗,这次宴会他也参加了的。
“公,可是有什么事?”才发觉陆二郎在甲板上站了许久,船家问。
见一见,倒是不难的。”大燕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但像她们这样的作为世家中嫡女的,自然限制更多。李知意最怕的还是有损颜绮香名声。
李知意打开“从前,颜夫人不是不让你碰乐么,你好了一些,想必奏箫是没有妨碍的。”其实她原本还有另一层心思,陆二郎好箫乐,若是颜绮香奏一曲,以她的天分,必会叫他另相看。只可惜天公不作,偏偏没碰上陆二郎。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