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礼看看傻的希遥,再看看无语的伏城:“你俩咋啦?”
他们之间向来有话直说。所以伏城也不隐瞒:“周茉毕业之后留在旬安了。”
彦礼愣了愣:“哦,是吗。”不懂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提起这人,他也不太自在,“然后呢?”
“她现在在中学当英语老师……”伏城着屏幕,去墨园的路线已经规划好,“就在这儿。”
车到路掉,往市南区驶去。彦礼静了一会:“这么巧啊。”
窗外又开始雪。上了架往看,这座城市白茫茫的,朦胧净,像场童话。
彦礼扭朝外:“那她现在是……应该回家过年了吧?”
“不一定。”伏城说,“当年那事一,她就跟她家里闹掰了。这会估计还在旬安吧……也不知是租了房还是住学校宿舍。”
这么一来,彦礼明白为什么要提她了,原来是担心撞见。而他自己又为什么要问那句?难不成他还期待着什么,他说不清。
他手抵在边咳嗽一,语气尽量平淡:“这可是老朋友了。要真遇见,大过年的,我请她吃个饭。”
说完,伏城匪夷所思地看看他,那表好像觉得他有病。
彦礼讪讪地笑,心想这卖药的知个?当年他跟周茉吃散伙饭的时候,实在没得说了,可又不想走,他低着筷,一一把那盘炒饭戳得到都是:“这馆真他妈难吃。次吧,次我请你吃好的。”
他们早没次了,不过当时的话倒还一直记着。除了说的,还有没说的,有句“能不能重新开始”在他嘴边绕了又绕,到最后还是被他咽去。
后来这么多年,他在心里骂自己窝。不就是个女的吗?怎么一见了她,他连自尊都不要了。
可也是直到最近,他才忽然间有想明白。或许他当时并不是想原谅她,也不是有那肚量既往不咎。那句话,好像只是字面意思的妄想——要是真能重新开始就好了。
怎么说呢,毕竟年少时候难得,后来他再也没那么纯粹过了。还真是有难忘。
他看着外边楼啊树啊的虚影,白一片,晃得他酸。痴痴呆呆发了一路的愣,伏城刹车的时候,他脸撞在前边椅背上。
“到了。”
彦礼醒神回,全城最贵的贵族中学名不虚传,环境优,背山面。他隔着黑镂雕围墙,看见覆盖白雪的红欧式尖,卉林木,鸟兽虫鱼……这他娘的是学校?
穷人的尊严遭到重创,他张着嘴,伏城解开安全带:“赶的,车。”
好半天,彦礼清清嗓:“……那什么哥,我想了想,要不还是等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