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劫笑了笑:“我素无诳语,我腹中不饿——饿的是别的地方。”
蕙卿虽然饿极了,但她自幼养成的吃饭的仪态早就骨髓,所以这时吃起来依然细嚼慢咽,从容不迫。
蕙卿从前一直称他“恩公”,这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本想问他俗家姓名,又怕他着恼,只好简单地用一个“你”。
蕙卿一明白过来,瞬间面通红。
她如今远非当初懵懂,原本习惯了床第间调的言语,但这话自灭劫中说来,她依然心得厉害。
这枚簪看起来倒也值得几十两银,兴许可以当了派些用场。
灭劫轻捻烛芯,运功燃,手里拿了一个油纸包过来,递给她。
从前灭劫一直自称“贫僧”,但自从了这密室后,大概是他自觉和尚已经不成了,所以“贫僧”这两字便不再说了。
灭劫拾了起来,随手在带上。
灭劫:“自我们密室,大概过去了十来个时辰,这会天又快黑了
灭劫:“我时不时也会辟谷三五日,不妨事。”
他门化缘,并不住宿,若无寺院可挂单,通常就是荒野破庙里随遇而安。但若带了蕙卿山去,却没法这么办。
灭劫在大殿里救到蕙卿的时候,她上的首饰衣衫几乎然无存,这枚簪倒牢牢地别在她发簪间,一直到了此。
蕙卿顾左右言他:“我睡了多久,这会……大概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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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在密室里藏了不少吃的,可惜现在只有这个还能吃,虽然不脆了。”灭劫又递过来一杯温,“我刚刚烧来的。”
蕙卿被他这样盯着,吃了一会,实在吃不去了,将剩的那只饼托到他面前:“你要吃就说嘛,一脸饿死鬼的样盯着我甚。”
极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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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蕙卿悠悠醒转,发现上盖着灭劫的那件僧袍。
虽然密室中不知时辰,但她已经饿得发慌了,赶啃了几,又问:“你呢?”
上面是几块油酥饼。
蕙卿裹起僧袍,想到他要如何烧,不由噗呲一笑。
她在烛光微微嚅动的小嘴,粉鲜妍,也不知怎么练来的,将油酥吃得净净,半也不会沾到上,只有一小糯牙忽闪忽闪,白亮可人。
灭劫脑里闪过蕙卿这般端庄娴静地在街席地而坐,与他托着同一只钵分乞来的残羹剩饭的形,不自禁一丝微笑。
灭劫几乎就忍不住想将她揽过来,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