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刺客,会等待很久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的时候。
这天姜恒买完与鲜鱼, 回到家中,等耿曙回家饭,正想着郢国之事时,忽然听见屋后一声响动。
这是仇家遍布天之人的宿命,永远也躲不过。
他们主动找过多次这刺客的落,却始终无所获,就像梗在心的刺。
耿曙袒上,武袍搭在腰间,拿着木随手玩了几圈,来到家门外,看见了满地的鲜血。
“待会儿将我尸理净,”姜恒小声,“我不想他太难过,就当我失踪了。”
“我要是你,”姜恒说,“我就不会留在中原,毕竟武艺,总有更值得去的。”
姜恒尚未想清楚,为什绕指柔会到了这人手中,猝不及防已剑断,那刺客武功比他得太多,当年乃是血月之第二人,剑抹过姜恒咽!
“你们门主还好么?”姜恒忽生好奇心,“别着急,我只是问问,你知我哥没这快回来,拖时间,也不影响生死。”
姜恒放东西,极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被刺的没耐心,刺人的倒是很有耐心。真正的刺客,都会耐心等待时机。”蒙面人说,“你爹没有过你?”
他循着血迹,走了几步,只见地上坐着黑熊,正在啃只断脚,另一只黑熊在不远,吃姜恒放在它面前的盆馒。
太戊六年, 天泷派曾宇、绫、上将军龙于,率十万大军, 南伐郢国。
但至少安人活得比从前更好, 梁王毕绍依旧住在, 整个安历经六年, 已渐恢复过来,市肆繁华,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他迟早会知的,”刺客扬眉,“既然是刺客的儿,就该看开生死,苦苦挣扎,何必呢?”
“不知。”耿曙说,“去桃的地罢?嵩县?要么,回家?”
第199章 隐世居
枫林中落叶如血,剑刃已抖得笔直,来到跟前。
蒙面人缓缓揭开面巾,脸上刺青,正是许多年前,姜恒与耿曙藏江州坊中,于隔间窥见的,“血月”十三人中的第二人——“刺客”。
洛推倒四国界碑,止息刀兵之争,诸侯重获分封,改天年号为雍太戊元年。四国官员齐聚洛,于太戊二年, 颁布天新法。
“言传教。”姜恒呼,答。
姜恒笑:“你话还多的,琮把报酬给你了?我看,似乎没有?黑剑应当还在洛。”
“我等你很多年了,”姜恒说,“都快没耐心了。”
孰料刺客亦是一招甩手剑,用的却是姜恒曾经的佩剑:绕指柔!
姜恒与耿曙不愿让人知, 暂时住在安城背后的山。每天姜恒都会到市集上来买东西, 顺便小孩儿们读书认字, 念诗朗诵,换钱去买米回家。
刺客施展轻功,几步追上,又是一剑刺向姜恒背脊,姜恒个打躲过。
晋惠天三十六年, 泷继任天,四国来朝,改制推恩, 统钱币。
“咱们去哪儿?”姜恒问。
“说得对。”姜恒冷冷,招甩手剑,刷然直取那刺客咽!
他看见了名材瘦的蒙面人。
姜恒没有问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
中,带笑意,回到她的故乡。
姜恒没有再说话,慢慢提起剑,观察那刺客的举动。血月上次消失,已是六年前的事了,耿曙怀疑他们仍然未曾打消这个念,迟早有天会来。
“托你们的福,”刺客,“已经死了。”
“杀了你以后,”刺客说,“我会自己去取,不用心。你作好准备了?”
姜恒听到街坊议论,又要仗了,也许这将是近百年的最后一仗。
姜恒转避让,只差半寸便要被割断,当即朝屋后树林中飞奔而去!
太戊四年, 天大婚,迎娶郑国公主赵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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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所,也许也是耿曙注定的宿命。
耿曙则偶尔去替人木工,每天千篇律的也无聊,正想换个活儿。
如耿渊,为了杀人,可以足足等上七年。不知为何,姜恒想起了母亲的那句话——用剑杀人者,就该落个剑死的结局。
突然间,只听“啪”的声轻响。
姜恒想了想,拿来一把放在墙角的寻常铁剑,握在手中,转过屋后。
姜恒站在一旁,手握绕指柔,抬望向耿曙,吁气。
刺客答:“我也想过,所以我回台,授我所学,叫榆林剑派,如今虽不起,却会慢慢成起来。我想,我的事结束以后,总该记得回来杀你,虽然委托之人已死,但终归是个活儿,雇主给报酬,我们就该事,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