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第一夜是二人的荒淫,第二夜便是一人的孤寂。
这日的一早,苏阳便趁着左礼音还没醒,就整理好东西前往了机场。当然,这也不过是他“以为”。
她其实和他一样,一晚都没睡着,虚掩着双目,祈求得到些许的安宁,可并不如愿。这一整晚的莫名其妙的性事可谓是耗尽了二人所有的体力,但终究耗尽的最多的,还是二人的心力。
她闭目听着他整理东西,等到他彻底离开后,她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雨樱既然帮她订了两晚的酒店,那她也不想浪费。
她光着身子下了床,看着地上、床上、椅子上点点滴滴的精斑和已经干掉的各种液体残留下的痕迹,又望了一眼垃圾桶里被用过后的避孕套——她记得在昨晚的时候,苏阳前后问前台要了两次避孕套。值夜班的前台小哥在第二次上来送避孕套的时候,甚者用着奇怪又嗔异的眼神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真是不害臊啊......
想到这里,她披上了浴袍,到房间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就这么一个人躺了一天一夜。
其实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悲喜了。她不清楚昨晚苏阳和自己究竟是失常了,还是说,那两个狂躁的他们才是真实的他们。
但不论如何,左礼音一人躺在床上,还是想通了一件事情——其实这场身体坦诚相待的战斗中,两人都还是把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很荒唐的,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性事,就这么在仇恨与疼痛的混合体中度过了;虽然比起以前自己的自慰经历来说,这次确实是从生理角度上来说,要更加愉悦一些。苏阳他也控制得很好,一次也没有射精到她体内,但是不得不说,这次夹杂着不明情愫的性事,还是像一颗子弹一样,刺进了她的心脏某处。
时间回到现在,一周后。
坐在单人沙发中的左礼音,看着手中杯子里的红酒,舒爽地叹了口气。
她真是要好好谢谢梣,把这颗被裹挟了一周之久的子弹,用一场只有感官欢愉的交欢体验,给彻底拔了出来。
所以说,解铃有时不一定需要系铃人,只需要一个有能力解铃的人便可。
伴随着这颗子弹的拔出,她想着干脆就把子弹周围的坏血也一并处理掉罢了。就当是两辆火车偶然同时脱轨,造成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伤亡之后,索性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上。而至于那些伤亡造成的血流,也伴随着她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下,而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Pinot noir,鉴于它的口感,又有品酒师称它为”sex in a glass”。
想到这里,她轻笑了一下。确实,这种夹杂着尖刺的甜涩,这种挟藏着魅热的禁欲,一如苏阳这个人。
她放下了酒杯。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喝红酒时喝的就是Pinot noir,同时这也是她这么几年来一直会时不时喝一下的酒种。
但是现在,她想,也是时候要强迫自己换换新口味了。
她翻了翻日历,才发现今天下午还要赶去戏剧社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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