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
三个无情狙击位出身的男人,说“出去逛逛”那就是真的“逛逛”。
早起下过场细雨,到了午间就一丝水汽也没有了。一行人晃到兰布拉大道,游人多了些。临到港口,咸湿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伴随气温上升,空气里有股阳光被蒸烤的暖融融气息。
十二月中的天气,除了晨间落雨气温稍降,这会日头下面还有些热。往日悠闲踱步的鸽子在人群里呼啦啦扑腾,有点人来疯。
薛鸣淮不想走了,他们就坐长椅上,面朝帆船背朝行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过了会,刘至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牛角包和香蕉,三个人很好打发。
薛鸣淮吃完更困,他转了个身侧坐在长椅上,闭眼听姜昀祺和刘至说话。
“……p11拿世赛那年,格雷也在吧?”姜昀祺拉起兜帽,注视落在粼粼海面上参差不齐的桅杆影子。
刘至点头,没有立即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半晌道:“那会格雷在狙击位,但各方面都很强。二轮赛的时候,易宣爆了他们的指挥位,下半场就是格雷带的,要不是那会手速比不上易宣,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
“配合几乎没有瑕疵,惯于先发制人……战术上和ye就是两个极端……”说着,刘至语带笑意:“等着看吧,叶逊声那种拆队打法,撑不过一阶段的。每个对手都是可以关键时候丢弃的棋子……碰上格雷全队轰击战术——不过现在他应该意识到了。”
姜昀祺知道刘至意思,这段时间叶逊声的焦虑瞎子也能感受到:“徐漾和我说,这几天ye整队都没怎么回房间休息。”
刘至勾了勾嘴角:“就看他这股狠劲能冲多久了。”
薛鸣淮闭着眼睛加入他们,说话跟梦游似的:“徐漾去提醒他了?”
姜昀祺点头:“嗯。毕竟都是亚服出来的。”
薛鸣淮“嗤”了声:“晏雨还是亚服出来的呢。”
姜昀祺:“……”
薛鸣淮睁开一只眼瞧姜昀祺:“徐漾说什么?改变战术?他当教练当上瘾了吧?还一个亚服出来的……干脆他也组个联合战队——叶逊声会听他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姜昀祺:“……”
刘至笑了笑,转移话题,语气轻松不少:“姜队有把握吗?”
薛鸣淮睁开另一只眼睛朝上瞥他。
姜昀祺:“…………”
咕咕咕的鸽子绕着长椅转圈,吃掉落的面包屑。很专注,好像天大的事都没面前一丢面包屑重要。
薛鸣淮瞅准机会,手速上线,唰地戳了两下它肥嘟嘟的后背,谁想鸽子比他还快,翻身狠狠一啄——
然后,在薛鸣淮吓了一跳的惊恐眼神里继续回头慢条斯理捡面包屑。
薛鸣淮不困了,甚至坐直了。难以置信。
姜昀祺和刘至笑而不语。
一周后的今天,这个时间点,第一阶段五场比赛大概已经进行到第三场。
姜昀祺移开视线望向更远的海端,晴空碧朗,尽头金灿灿的。
“去年和格雷的对枪,那局没有胜负的比赛,是我被逼到绝境之后打出来的。”
姜昀祺语速很慢,顿了顿又说:“抛开不确定的手速,我们之前复盘那么多次,也找出了一些规律,但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薛鸣淮没说话。
刘至皱眉:“他们成队时间早,甚至早于p11。m-g前几任队长也有突出的,但上场势头没有一个比格雷猛。我之前想过取巧,也带魏承野打过几次,但那种灵活熟练到下意识的布局安排,没有几年的积累,很难。”
“这不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整支队伍的能力。”
“你们每个人拿出来都是顶尖职业选手,就连魏承野,也有模有样。但一支战队的实力,看的不是最强的那个。”刘至说完就不说了。
薛鸣淮觉得气氛凝重,笑了下吊儿郎当问刘至:“教练,那我们一队谁最差?”
刘至觑他:“谁问谁最差。”
薛鸣淮:“…………”
姜昀祺笑,他知道刘至意思。
一个人可以单纯用天赋说话,手速、反应力都是加持,但对一支战队来说,天衣无缝的配合才是最顶尖的实力。
晚上和裴辙打电话,姜昀祺一个人悄悄叹气:“感觉拿不到冠军了……”
裴辙:“这么没信心?之前不还说:我发现世界是一道道门,打不开就踹开?”
姜昀祺噎住,好一会赖皮:“……腿好疼。”
撒娇模式开启。
裴辙只是笑。
这句话要追溯到姜昀祺刚来巴塞集训那天。
姜昀祺雄心壮志,说——
电竞赛场上,如果洲际冠军是一道门,出了这道门,下道门就是世界冠军。
世间道理相似,姜昀祺总结总结,认为:“我发现世界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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