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公吃了一惊,瞪着眼目,还以为自己醉酒做梦,没成想眼前之人真的是公子翚。
公子翚黑着脸,脸色相当阴鸷,盯着鲁公,没有作礼,阴森森的说:“好啊,好!我为鲁国肝脑涂地,君上是如何报答我的?!联合一个外人,想要杀我?!”
鲁公更是目瞪口呆,杀公子翚?这……这不是自己与祁太傅饮酒之时的“戏言”么?
虽祁律多番游说,不过其实鲁公还没有下定决心,毕竟想要杀死公子翚,可不只是杀死一个野心勃勃的鲁国政治家而已,公子翚还代表着鲁国的兵力,如果公子翚死了,谁给鲁国领兵?鲁公息也并非是一个昏君,总要权衡利弊。虽然条件是很诱人,然……
鲁公息一时间怔愣了,呆呆的看着公子翚,随即脑袋里轰隆一声,公子翚怎的知道自己想要杀他?
鲁公息脸色抽搐,却极力保持镇定,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让他的嗓音听起来比往日里更加沙哑,有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好像想要狡辩甚么。
鲁公息被公子翚拧得手疼,艰难的说:“小叔,您、您必然是听错了,或者听信了谁的挑拨,孤是你的侄儿啊,怎么会、怎么会做如此之事呢?咱们亲厚还来不及……”
鲁公息的“花言巧语”还没说完,公子翚已经冷冷的一笑,说:“是啊,你是我的侄儿啊!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我又怎么会相信?!没想到罢君上,你与祁太傅亲亲我我的密谋之时,我就在隔壁的营帐!就是这般的巧!”
轰隆——
鲁公息的脑海更是炸开了,犹如海啸,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几乎将鲁公息淹没。自己与祁太傅密谋之时,公子翚就在隔壁,当真只是巧合?
不不,绝不是巧合。
鲁公息是一个多疑之人,这几乎是国君的通病,怎么可能相信这许许多多的巧合,这太过凑巧了一些。
尤其这个事儿和祁太傅有干系,那便更加不是巧合!
一切都是预谋,鲁公息竟然一脚踏进了祁律的圈套!
鲁公息瞬间明白过来,脑袋里一浪拍过一浪,这是预谋,这是分裂!祁太傅想要分裂鲁国,从自己和公子翚入手,如果国君和掌权者不合,那么鲁国便会分裂,到那时候,自家的事情都管不得,更别说插手齐国的事情。天子还不是想扶持谁就扶持谁上位?
鲁公息后知后觉,只觉的后脖子发凉,一阵阵的冷汗,险些入了祁律的圈套。
鲁公息庆幸自己醒悟了过来,悬崖勒马,他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儿,赶紧解释说:“叔父,你听孤说,这一切都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公子翚却不是如此冷静之人,已经怒不可遏,一把甩开鲁公息的手,将人狠狠一甩。
鲁公息一个踉跄,他身材本就没有公子翚高大,此时被一甩,“嘭”的一声,直接跌在榻上。
公子翚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跌在榻上的鲁公息,一张脸面阴沉的仿佛是个吃人的恶鬼,口吻暴怒的说:“我为鲁国出生入死,鲁国的大半江山都是我打下来的!!你却想让我死!?”
他说着回身嘭一脚,直接将青铜案几踹翻,哗啦一声,案几上的简牍耳杯掉落了一地,噼噼啪啪的崩开,羽觞耳杯是青铜所铸,自然摔不碎,但是简牍不同,简牍易碎,散了一地都是,迸溅起来,一个竹片瞬间划在鲁公息的面颊上。
“嘶……”鲁公息捂住自己的面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暴怒的公子翚。
公子翚眼目充血,说:“当初倘或不是我,你又是甚么东西?!如果没有我的扶持,你现在还不如一个小崽子!现在你翅膀硬了,反而要杀我?!”
鲁公息本想和公子翚好好儿说话,不要中了祁律的离间之计,但是如今听到公子翚那张狂的言辞,心腹之中突然拱起一股烈火来,焚烧着鲁公息的理智。
鲁公息为人比较谦和,仿佛谦谦君子一般,的确,也只是仿佛。
哪个国君能是真正的正人君子?鲁公息做了这些年的国君,到底有些傲气,平日里对公子翚忍让,是因着公子翚对鲁国有用,而近日,公子翚口出狂言,桀骜不驯彻底惹怒了鲁公息。
鲁公息从榻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面颊上的伤口,冷笑着说:“鲁翚!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当初?你还敢提当初!?当初如果不是你根本做不了国君,也不会扶持我上位!你扶持我上位,完完全全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好让自己在后背做提线之人!如今却说的自己多么清清白白似的!”
公子翚没成想鲁公息会与自己叫板,平日里鲁公的秉性都十足温顺,尤其今日之事,其实是鲁公“有愧”在先,公子翚还以为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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