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有日带了六人来见林婵,皆是跟随萧九爷身边数年的暗卫,身型高大魁伟,言行谦恭有礼。
林婵心如明镜,他们定是得了九爷的命令,他若在前方遇到不测,这些人会立刻带她离开。
金宝盯着他们打量,突然指着其中两个叫起来:“喛哟!是你们两个。”
林婵也望去,怔了怔笑起来,还道是谁,却是娼馆宝来院里那两个做粗活的汉子,一个叫陈昱,一个叫冯元。
他俩原留着胡髯,现都剃干净了,还是年轻的后生,挠头道:“你们从娼馆逃跑后,曹千卫晓得我们没跟上,气得差点吐血死了。”
“他还活着?”金宝冷哼一声。
“活着!”冯元笑眯眯地说:“虽然身受重伤,但命硬,挺过来了。”他又疑惑地问:“那晚你们要逃,怎不叫上我俩呢,有我们一路相护,总要安全许多。”
“是啊!”金宝看向林婵,林婵解释:“我并不知晓你俩是九爷的人。”
“九爷没同你提过?”陈昱有些哭笑不得:“我俩在萧府时就受他指令,一直护在夫人周围,恐你觉得不自在,除非攸关性命,并不在明处示人!”
原来如此!林婵思忖会儿,面庞倏得发红,那是否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俩尽收眼底了,她清咳一嗓子,是挺不自在的。
这六人留下叁人在茶楼帮忙,劈柴烧火,理桌摆椅,炖茶烧饭,招呼来客,可谓无所不能。另叁人则在旁处找了活干。
金宝闲散下来,只要算算帐便可,和他们朝夕相处数日后,她给林婵说悄悄话:“以前是我目光短浅,现觉得他们哪个都比曹寅强。”揩帕子擦拭嘴角,林婵随她目光望去,但见有个叫薛青的侍卫,正光着膀子高举斧头劈柴,精赤的胸膛有几道斑驳的伤痕,开春的阳光明亮且渐暖,晕染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颗颗汗珠子晶莹闪亮,随着动作往下慢滑快滚,经过健实的腹胯,洇进紧束的藏蓝裤腰里。
林婵不由抿抿唇瓣,光天化日,男色可餐呀。莫说金宝看直了眼,连她都觉得心旌荡漾,小家伙们隔着肚皮踢她几脚,替爹爹鸣不平。
林婵当晚就找这几侍卫说明情由,她知道金宝对曹寅是情根深种,但难保她不犯浑。
自那后他几人穿戴十分严整,和金宝虽也说也笑,却适实地保持着距离。
金宝其实就是怨曹寅,故意说气话儿,现在可好,甚么都没得看了!
她们在此平静度日,宁王大队已在城外两里地安营扎寨。
春季雨多且密,淅淅沥沥下了许久,宁王和萧云彰并肩而站,仰首看着城门楼上黑簇簇摇晃的人影。
今又在城墙吊下五具处以极刑的尸首,他们所处之地离城门很近,看得清都是忤逆徐炳正的官员。
宁王沉声问:“现已驻守一月有余,他们迟迟不肯出来应战,只弄这些虚幌子戏弄我们,是何道理?”
萧云彰淡道:“管他这许多作甚!勿被其干扰心志,以不变应万变就宜!更况着急的理应是徐炳正他们,城门终日不开,城外补济难入,城内内耗虚空,百姓势必作乱,他不动都不行!”忽然眸光顿烁,微笑道:“你看,有人来了!”
宁王随他望去,城门打开半扇,摇晃旌旗,走出叁人,直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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