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两个人都走了过来。沿着荆棘丛生的路,从青涩一路走到成熟,从大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走到天光大亮,纵使磕磕绊绊浑身是伤、纵然几度行至万丈深渊,最终还不是牵到了彼此的手,成就了最好的、无坚不摧的圆满。
可惜,如今庄青瞿虽成熟沉稳了,依旧觉得哄人好难。
尤其见不得他落泪,心里疼极了又爱极了,却还是只知道捞过来,一遍一遍认真地亲亲。
那么多年,那么前尘往事。
他曾经搂着阿昭,心里依旧无法安然——他知道他有朝一日总会全部想起来,他怕他又变回曾经那个捉摸不透的锦裕帝。
他不是不喜欢那个锦裕帝,他都喜欢。既深深沉迷失忆后亲近他信任他、待他毫无保留的阿昭,也永远爱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岚王其实也是非常贪心的。可可爱爱的阿昭,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他都想要。
而他如今,他再也不会不安。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宴语凉拖过来埋身在他颈间。
因为他终于明白,
阿昭一直都是那个阿昭,不曾有任何改变。他此刻甚至相信,就算阿昭当时受伤醒来之后没有失忆,他们最终依旧可以排除万难,最后在一起。
也许要比这次难一些。
也许又要经历一些磋磨砥砺,也许要经历小黑屋。
但一定可以。
因为本来他们就是两情相悦,因为阿昭从来都不是没有心。而他,不管他有没有心,也从未有一刻想过放弃。
如今好不容易能说开,他觉得他们错过了好多,他迫不及待要用甜蜜洗去曾经的苦涩。
他抱着宴语凉的腰,耳鬓厮磨,鼻尖磨蹭。听他说话,也跟他说了很多话,很多他平常羞于启齿、端着教养说不出口的话。
他不会哄人,但他会一直努力。
窗外树影婆娑。他们说一会儿,困了就睡一会儿,直到晨光熹微。
庄青瞿:“饿不饿?”
宴语凉点头:“饿。”
他可是经常一天要吃七顿的人,昨晚连夜宵都没吃。不过话又说回来,越陆这边山清水秀什么都好,就是菜品完全和大夏没法比,香料味道又很奇怪,锦裕帝吃不惯。
然而唐修璟等人却吃得十分开心飨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国家的东西并不好吃。
锦裕帝也不好意思提。
而他自己又比较笨手笨脚,虽然学了做饭做出来又比较难吃,自己动手都无法丰衣足食。
庄青瞿失笑:“乖,再忍忍。待我能起来了,就给你做。”
宴语凉抬起头,看到荡漾着淡淡的湖水微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小庄会做饭?”
会啊。
学过,专门学的。庄青瞿天赋过人,又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他是在英王府学的。当年在洛京,英王妃金枝玉叶养尊处优,却常常为爱亲自下厨。她曾卷起袖子一脸明亮地教导他:“要抓住老宴家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庄青瞿跟她学了许多许多。
虽然当时他已经远离京城、远离锦裕帝,这玩意未必此生还有机会能用上,即便如此,还是贼心不死地学了好多王妃的拿手好菜。
那些菜式都是英王最喜欢的,也都是宴语凉喜欢的。
这英王就是生来如此奇怪。明明与三皇子同父同母,却偏处处只和一半血缘二皇子一模一样。庄青瞿在洛京那段时日,睹物思人,也很喜欢找年轻的英王出来喝酒。
喝醉了以后,宴落英咕咕哝哝:“其实小的时候,二哥有段时间总骗我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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