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怔了怔，扭头看他，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从他沉着的脸上寻到半点端倪。
她也迅速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她该说些什么。
是我自己愿意？你不打算对我负责？还是让他不要再给她希望，为了避免尴尬，以后最好都不要见面？
她的骄傲、理智和感情都不允许她这样回答。
还没理出个头绪，车子就停了下来。
“到了。”
孟娆乱得很，一言不发下了车，甚至没有跟他说再见，就一个人默默走出老远。
她刻意放慢脚步，却没有等到他的反应。
孟娆忍不住转身看去，这一瞬间甚至绝望地以为，他已经迅速开走了。
这样他就能抹掉不干净的污点，毕竟他是一个看起来不会越界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人。
然而无边的夜色下，蓝色卡宴静静停在路边，开着大灯，为她照亮了一段路。
这样的踏实和安全感，给了她无限勇气。
孟娆又走了回去，绕到他窗边，趁他失神，笑着夺走他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
“不要抽了。”她夹在指间把玩，火光被风一吹，燃烧得更快，随时都有烫到她的可能，男人凝视着这一幕，习惯性地想要提醒。
“……我不会给你制造困扰的。”
程景怀立马皱眉，“没有，是我自己……”
“问题”尚在齿间，孟娆突然探身亲了他一口。
猛虎瞬间破栏而出，程景怀眸光幽深地想要抓住她放在车窗上的手，她却好像提早识破，堪堪在他要抓住之际，缓缓抽走。
看起来又像什么都不知道，抬手将燃了不少的烟放在殷红的嘴边，轻轻一抿，迎上他深沉的目光。
孟娆有些遗憾自己刚来了姨妈，过了今晚，也许他就重新做好心理建设。
梁亦白曾经多次怀疑她欲拒还迎，但不知道，当她真正欲拒还迎，他根本无法分辨。
因为他会被这样的她深深迷住……
孟娆没有逗留，夺了烟，让他不要再抽，说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却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干脆离开。
这一晚，程景怀在她家小区门口停了整整一宿。
晨光熹微中，他无意看到上次才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穿着白色无袖背心和过膝短裤，趿着人字拖从小区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是困倦，头发凌乱，慵懒地打着哈欠，走进旁边永和豆浆，提了两杯并几样早点出来，加快步伐原路返回。
程景怀指头轻点方向盘，不知过去多少下，女孩背着书包出现在视野中，车内的“哒哒”声瞬间停止。
他注意到她手中正好捧着一杯永和豆浆。
吸完最后两口，她将纸杯扔进垃圾桶，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并没有注意这边，身姿轻快，看来昨晚让她痛得死去活来的东西，今天并没有折磨她。
这个念头才刚落下，似乎只是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
程景怀转动方向盘，刚跟了一截，安静了一晚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韩市长来的电，问他们两个昨晚怎么都没有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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