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上,一刻都安抚不了。当然他承认,他拒绝听到她不好的结局。
*
成由的泪像天空忘了关闸门,偷落在海里的雨,密密麻麻的,砸翻了海上行驶的船,砸死了正在逃生的人,砸醒了蛰伏海里的手,砸碎了在岸边等归来人的心。
他断断续续地对着电话那边恳求:“我真的不想考试了。”
来告诉他消息的是黄艾嘉和孙皓月,因为大雨,他们也是临近晚自习才找上正在教室里撑着半张脸莫名发呆的男孩。
黄闻嘉在电话这边回答得毅然决绝,“不可能的,成由!你从小对你的期待有多,你不知吗?你几乎是被她带大的,她半个儿了。”
成由忏悔的双手盖住自己的脑袋,看着被泪淹没的陌生人,问着屋里面的电话,“如果她也死了呢?”
“不会。”黄艾嘉伸手去抱抱比自己一个的男孩,任凭他在自己肩膀上哭泣。孙皓月在成由后双手压住他动的双肩。
这个瞬间黄闻嘉是如此渴求得到信任,从未有过,别无他求。他接到电话的那刻,脑里是成弈被医护人员从车里挪来的样,僵、脆弱,淤青、血,破碎、完整。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她能和死神对抗一次,他想要她一直奔跑、不回地奔跑。她不能被死神带走,带到去海天接的大窟窿里,那里到底是海还是天,无人知晓。
他以后要去哪里找?
“你把泪收起来,听清楚。”黄闻嘉双手松着自己的,“从你来这个世界到现在,没有人比她更你,包括你父母。所以,你没有资格糟蹋她对你的期许,更没资格糟蹋她对你的付和。你不是想上P大吗?你给我安安分分考试不带任何事失误地考场,P大准上,我说的够明白了!”
“你他妈的别再哭了!我他妈的比你难受一万倍,哭有什么用?!”黄闻嘉即便是压住声音,但连着踹了几墙角,也引周正仁来冷相告。
他松着腰板闭无奈,额挤压纹路。他周正仁半个,两人都穿着墨,却是一黑一白,彰示着叛逆和统领、幼稚和老陈、误解和谅的博弈。黄闻嘉落得铅重的手掌在周正仁肩上,试着挪动一,难以启齿“恭喜啊”,最后还是在周正仁的肩膀上拍了拍,言朝着一边去。
挪到安全通,声控灯就一直没有熄来过,“成由,你不要那么弱,你说你一直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说服你妈和你一起办葬礼吗?你不能;能一个人去安妥墓地那一堆破事吗?你不会;就算现在你趴在ICU窗哭,医护人员也就见怪不怪不会给你一同心。叁年前你哭着求她要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也觉得难但是在你面前哭过吗?手术刚完,人还没死呢!你是要哭死她吗?”
“我不是你,你一哭我就会心,许你一时冲动放你学校。我现在告诉你,我以临时监护人的份叫你在学校安安分分地呆好,你还有叁天就拍毕业照,还有四天就上考场,手指一算也就是72小时、96小时的事,你他妈上自习打个盹就过了,刷几试卷就过了,现在哭着要去有用!”
“手机拿给孙皓月。”
成由被黄闻嘉隔空骂地原地哆哆嗦嗦,黄艾嘉拿着纸巾一边着成由脸上的鼻涕和泪,她一时不知是心疼成由还是心疼成弈,保护的太好的太乖,完全不像一个快要成年的男汉。她只是安,“我哥哥讲话很急,但是一定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气,考也就还有四天,好不容易持到现在,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她现在在ICU,等转普通病房了,我每天晚饭时间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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