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房间里很安静,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相对而坐,仿佛过了千百年。
“容姑娘,以后不要扯男的衣裳。”
“你是怕……日后会发生昨夜那样的案,我会被你连累,是吗。” 她想也不想,仍在追问。
房间,幽竹的婆娑树影照着李崔巍孤寂的影,屋仍残留着她的香气。他怔立在房中许久,才突然醒转过来,四翻检,希图找到一些她在他房中遗留的件,哪怕只有一发。
“李太史这是,要与我一刀两断的意思么。”
李崔巍的手攥了又放,他咬了牙关,只是一言不发。
她扭便走。
良久,他才咬牙回:“你的命,我赌不起。”
她的神在此刻无比温柔。李崔巍受不了这样的神,这比让他受凌迟更加难受。
“是。李某并非良人,容姑娘……不应当再与我纠缠。”
“相好的也不可以。” 他语气却是少有的板正严肃。
他声音镇定如常,听不喜怒悲:
然而他还是说了那句话。
走日光丰沛的院,穿过植着幽竹的小径。她与他的如同五月的牡丹期,盛开时轰轰烈烈,期一过,便毫无预兆地衰朽去,她甚至找不到理由哭上一场。
“李太史,你抬,看着我。”
他没有回答,也不再看她的睛。
“好,李太史。我成全你。可容某今日离了你的房门,就再不来了。李太史,当真不后悔?”
“其实,只要你能在我边,我便知足了。”
“我只想着,再痛也不要,只消能看见你,我的伤便都好了。可你总是不在。”
她以为李太史此番要对她有一番真剖白,于是笑地答:“作数。”
她里带笑,声音却悲伤:“我何曾怕过死。你这样为我布置后路,却是低看了我。”
“相好的男也不可以吗?” 她笑得睛弯起来,李崔巍却偏过去。
她缓缓地穿衣、束发,穿上革靴,系好束袖,拿起佩刀,动作比平常慢了许多。她迁延着,试图在这屋里停上一辈。
最终,还是她站了起来。
他将伤药放在一旁,却将她的肩膀郑重地扳向她,思虑良久,才艰难开:
“你此前说过,你与我之间,不过是缘,这话,是否还作数?”
“那么,今后便请容姑娘,继续将李某当萍相逢的男,此前,是李某一时兴起,今后还望容姑娘……另觅良人。”
他抬看着她。眉蹙,像在看一桩棘手的冤案。
最终他在床找到了一束发的锦带,是她昨日解来包伤用的。他握着它嗅闻着,又缠在手上,解衫,坐在榻边,手剧烈地动作起来。重重纱帘之外,看不见他的表,几刻钟之后,他低一声,锦带上瞬间沾满粘稠。
“不悔。”
“怀远。” 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开却像是自言自语:
叫了一声,就要床去拿药。李崔巍将她住,自己去拿了药来,却颇为见外地重新扣牢了衣领。
“原来如此。故而,就算我现在与你在一起,你也会日日忧虑,担心我受牵连,无法真正喜。”
“我昨日破了一个极厉害的阵法。骑去鸾仪卫的时候,一心想听听你的夸赞。”
他神认真,李知容将这句话颠来倒去想了许多遍,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