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问心(4/4)

来给她捂鼻。

不早不晚恰在此时，李崔巍也迈步了院门，恰巧看见一青丝半未的李知容，正衣衫不整泪汪汪地看着黑齿俊，而对方像是犯了错一般，正一脸歉疚地蹲看着她，手中还拿着绢在她脸上拭。

李崔巍一把拽起了黑齿俊，没好气地问他：“这是何事？”

她立着鼻抬回话：“小事小事，撞，撞了一而已。”

李崔巍看见她敞着的领一线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将她领拉，低声训斥：“鸾仪卫禁地，缘何衣衫不整？”

她委屈辩驳：“卫所中从前只有男宿，无女宿，容某平日里不能洗澡也便罢了，洗个还要受罚么。”

他思索了一她的话：“你这几日，都在卫所中留宿么。”

她理直气壮：“容某如今，确是无家可归，不住在此，难不成要我去睡在天津桥上。”

黑齿俊还火上浇油地随声附和：“李中郎近日确是惨了些，前些天碰见北衙一个醉酒夜归的同袍，险些被当作是后的女官调戏，幸好李中郎刀术好，直接将那醉鬼捆去了监门卫。”

李崔巍听了一言不发，与李知容肩而过，径直掀起门帘了上屋。

是日依旧忙碌，李崔巍却没来由地格外严厉，将收缴上来的案卷挑了许多错，又责令黑齿俊整饬军纪，不要让闲杂人等随意鸾仪卫，违者律重罚。

黑齿俊忍不住，整理案卷之余，和一旁的李知容小声嘀咕：

“李中郎，李太史近日是吃了火药么。你前些日不是与他要好得很，怎的又生疏起来。”

李知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我从未与他要好过，不要讲。”

不远的李崔巍正在笔走龙蛇地批案卷，听到这句话，笔停了一停，才继续写起来。

初夏的光慷慨炽，照得院中一片绿。鸾仪卫中众人忙了一天，终于将案卷理了叁分绪，并派定于箭阵的“林”组与于暗杀的“山”组锐于近日围堵安的裴家旧宅，等待新消息。

日薄西山时，卫所中人已走得稀稀落落，最后只剩埋清理剩余卷宗的李知容和李崔巍二人。

她埋首于卷册中，本没注意四周的动静，直到李崔巍敲敲她的案几，又咳嗽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疑惑地看着他：

“李太史，今日的活儿不是都派完了，还有事？”

李崔巍又咳了咳，动，顾左右而言他地开：

“听说李中郎近日，实在是无可去？”

她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立即如捣蒜：“是是是，无可去。洛房价日贵，在凭着鸾仪卫这薪俸，只能住到城南伊边上去，骑上朝也要一个时辰。”

李崔巍瞅了她一：“李中郎的意思是，你如今无家可归，是鸾仪卫薪俸太低的缘故？”

李知容叉腰：“可不是么！北衙六军中一大半是世家弟，人人都在两京有大宅，若是单靠千卫那意思意思的薪俸，怕是老死在任上，也赚不到买洛河边一爿茅厕的钱！”

他忍俊不禁，带着笑意看着他，里闪动着微光。她许久没有被他这样注视过，心中一，移开了视线。李崔巍也意识到方才的举止失当，连忙咳了一声：

“那，既是如此，你，你便暂住到我宅中罢。待找到了住宅，便立即搬去。”

她难以置信地抬看他，又向他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