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翻了几页兵书,抬起,好巧不巧目光便落在墙上挂着的护心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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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且又是个练家,听觉灵异于常人,所以后那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落在他的耳中就变得分外清晰。
也是巧,外面风声渐渐弱了,军帐里忽然变得很静。
陆且正负手立在剑架前,一脸沉肃的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小六来,回过:“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看着她捧着药瓶走到屏风后面,陆且坦地背过去,坐在桌案上开始理军务。
“哎!”小六如释重负,颠颠地掀开帐跑去。
陆且无语,一侧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脚趾,玉葱似的白,偏偏又皲裂开了,有血珠沁来,这丫上怎么到都是伤。
护心镜里,小六已经脱得只剩亵,肚兜半掩着落在腰间,柔白皙的后背,以及虽然染着血污,却丰腴有致的半侧酥。
小六茫然:“啊?刚才……没有人跟我说话啊!”
“就在这涂吧,”陆且指了指后的屏风,“还有,今夜起,你便在我帐中住了,记住了吗?”
小六被他瞧得小脸彤红,越发不好意思地将脚趾向后挪了挪,怯生生地眨着睛:“主……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垂,扭着迭起在草鞋外面的脚趾,后,传来陆且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小六,你来一。”
吧?刚才将军说什么来着?有人侍奉了?怎么侍奉?如何侍奉?是他们想象的那侍奉吗?他们万年不近女的大将军,居然有女人了!啊——
“谢将军赏。”
小六乖巧地。
陆且言又止地看着小六,最后叹了气,从后一个紫檀木的箱里取两瓶不同颜的药膏,放在桌案上,声音还是不咸不淡地:“红冻伤,蓝鞭伤,拿去涂了吧。”
小六如获至宝地捧着两瓶药膏,转还要往帐外走,陆且喊住她:“上哪去?”
若仅仅是脱衣声也就算了,偏偏还夹着那丫隐忍的哼唧,断断续续地,若有若无地,时而尖锐时而喑哑,像是只被咬了后脖颈的小猫,挠得陆且有些心烦意。
这厢,为军营第一绯闻女主角的小六姑娘正兴致地把玩着手炉,冷不防觉得无数或炙或寒冷的视线从背后过来,她扭望去,从军营里鱼贯而的铁甲将领们各个神复杂地打量着她,那神仿佛要将她从到脚、从里到外都扒净瞧个明白似的。
小六回,不明所以地:“外面站着,把药涂了。将军刚才就是这样吩咐小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