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别离(2/2)

她仍是尽早完了事，在饭前赶回了家里。谁知今天靳温言回得格外早，已经等在屋里了。

男人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在想什么。他的手抚上额，有些疲惫地闭上了。

“靳家公嘛，我知。是个好孩......”

靳温言失笑。

她抱着瓷杯小小喝茶，面和善带笑，一派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家模样，但耷拉着，就是不对上靳珺探寻的目光。

靳珺叹息一声。

“啊——”苏晴地声，带着一副痛苦面又。“我一个经商的为什么要考科举啊！珺救我，呜......”

靳珺每次过来，都只有老尼一人，也从未见她过山。尽老尼从不承认，靳珺也有直觉，把靳温言托付给她照看是再稳妥不过的。

靳珺依言收了笑，眉冷淡。“什么病，还看不得别人笑？”

他着她的，好像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曾经亲密无间的日。

“罢了，我不问。等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也想请你帮忙照看我爹爹。”

男人这才收回目光，转离去。

“与其想我爹爹，不如多想想你的考试。到了上京最多再有一旬可就要开闱了。”

靳珺轻笑声：“是啊，得很累呢。不然总有人记挂爹爹。”

这一天都心绪难宁，他早早回了家，谁知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卧房里整理好的包裹把“女儿要走了”的事实赤地展现在他前。一瞬间他被满屋的空旷寂然压得不过气，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几乎是无意识地好了饭。他把饭菜放空锅里时，竟然萌生女儿该不会是直接走了，今晚就不会回来了的想法。

老尼笑呵呵的。

商队渐行渐远，尘土也散尽了，只留纷杂错的车辙。

车上，苏晴对着靳珺啧啧叹：“哇，不看几次我还是要说，珺你爹爹也太好看了吧！挂不得你成天那么心......”

她调一笑：“保密。是我想法挣的，正当途径。照顾好自己，等阿珺来接你~”

他这是怎么了......年纪越大反倒愈发不清醒了。

“你呀......”

见她回来，靳温言面上的焦急才散去，迎上前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神又落寞来。最后却只撂一句“我去饭”，转了厨房。

“当初看你第一我就知，这小丫必有大息。”老尼端着茶嘬饮一，继续：“你既然是去上京，那就顺时间去擎凰寺转转罢。”

明明在更早之前，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怎么如今就不知自己如何生活了呢？

“那个，珺，你别这么冲我笑好不好......你一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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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温言看着灶台的锅盖发呆，那里面是好的饭菜，放在锅里保温。前好像又浮现卧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包裹。

她自暗格里掏本书来。

见她过来，老尼很开心地给她泡了茶，二人对坐共饮。

直到看见靳珺现在门的影，他的心才终于落地。

饭菜多了，屋太大了，空气太冷了，边太静了......

珺开：“竺师太，晚辈明日要启程京，近几年怕是没机会过来了。”

她把一摞银票靳温言怀里，叮嘱他：“好好照顾，晚上早些睡，抄书慢慢来。这些随便就是，不必省着。”

黄昏，暮沉沉，半落的夕照得屋一片昏沉。

男人轻声叹了气，放了筷。

不时会上山来，原本是看老尼一人可怜，给她带些东西。后来她想到自己的境遇，想着她这一世数次显的几乎可以称作神迹的“直觉”，靳珺总觉得自己和这天梵神祠有着解不开的关系，于是也慢慢养成了来坐一坐的习惯。

靳温言一人坐在桌前吃饭，桌上一饭一菜，屋里只有一双碗筷偶尔的轻响。

今日还是早些睡吧。

和女儿一同生活了十四年，算上她在他腹中的日，就是十五年。太久没有一个人生活，他只觉哪哪都不适应。

男人讶然：“这钱是？”

靳珺发的这天，碧空万里。

这么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她就那么想快些走吗？前天不是还......

苏晴一个激灵，着的都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