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原州,马原里。
李隆基的御驾,以及四万五千大军,俱皆驻扎于此。
之所以驻扎在这无名小镇上,不是李隆基不愿意扰民,实在是暴雨连下了三天三夜,大军无法前进。
这三天来,士卒们的帐~篷难以遮蔽连绵的大雨,取火之物接济不上,已经怨声载道。
今日好不容易天色放晴,李隆基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他吩咐道:“传朕的旨意,赶紧准备饭食,饱餐一顿。大军半个时辰后拔营。”
“遵旨。”
程元振领命而去。
然后,李隆基在武惠妃的伺候下吃罢了早饭,闭目养神。
可是,眼看着半个时辰将至,程元振依旧没有回报,李隆基的心中一阵不安。
他吩咐道:“陈玄礼,出去看看,程元振去哪了。再诏宰相王晙来朕。”
“是。”
羽林大将军陈玄礼也出去了。
功夫不大,外面竟然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喊杀之声传来。
李隆基大惊失色,站起身来,道:“怎么了?难道回纥人杀过来了?来人啊!护驾!护驾!
“末将在,陛下务慌!”
随着一声答应,羽林大将军陈玄礼兵部尚书当朝宰相王晙,宰相房琯联袂而入。
“啊!杀人了!”武惠妃见了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李隆基也吓了个亡魂皆冒,因为陈玄礼的手中竟然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赫然是大内总管程元振的!
他惊叫道:“怎么回事儿?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
“微臣不敢!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陈玄礼王晙和房琯俱皆跪倒在地。
李隆基这才心中稍安,沉声道:“尔等既然不想造反,为何会杀了朕的大内总管?”
陈玄礼磕了一个头,道:“启禀陛下,冤枉啊!程元振不是我们杀的。今日您命程元振去各营内传旨,让士卒们饱餐一顿,半个时辰后拔营起行。但问题是,士卒们根本就没有柴火,无法做饭。他们以为陛下不体谅士卒疾苦,纷纷鼓噪起来。程元振不但不加以安抚,反而下令砍了几个闹事士卒的脑袋,士卒们一怒之下,就把他杀了。”
一怒之下杀大内总管,那还是造反啊!
李隆基心里明镜似的,但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道:“原来如此。陈将军回去告诉士卒们,此事皆因朕思虑不周以及程元振处置不当引起,士卒们并没有任何过错。大家先勉强吃点东西,到了前方的故原城,朕定当赏赐酒肉干柴,让大家饱餐一顿。”
陈玄礼却微微摇头,道:“光陛下您这道旨意,恐怕安抚不了大家。”
果然是这样!
李隆基微微闭上了双眼,道:“陈玄礼,朕待你不薄啊。没想到,你今日竟然造反。明说了吧,你们是不是看朕老了,就勾结那逆子,逼朕退位?”
孰料,陈玄礼讶然道:“陛下何出此言?微臣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反叛陛下啊!再者,杨洄勾结回纥,险些将我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士卒们恨不得生食其肉寝枕其皮,又怎么可能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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