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虚弱,但坐车慢慢行路已无大碍。
她轻轻用指尖挲着紫檀匣,突然坐直。
车辘辘地动起来,车渐渐驶驿馆,上了驿。
随随越想心越往沉,她撩开车帷,向田月容:“停,回安。”
终于到了启程的日。
自那日起她再也没有打开过盒盖,可那一瞥似乎已将琉璃灯破碎的模样印刻在了她脑海中。
迈小心翼翼:“陛,边风凉,老扶陛回房歇息吧?”
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桓煊了什么?为什么太极严防死守,她的人一消息也没打探来?
不知为何,连日来她心里总是有莫名的不安,仿佛漏算了什么事。
她不知桓煊了什么才得到解药,但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隐瞒他,他让宋九带话,砸琉璃灯,都是为了阻止她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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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定要去见他。
桓煊回到山池院已有十多日,气候晴和的日, 他会坐着步辇去园里看看,在池上榭里坐一会儿,什么也不,只是静静地望着面神。
然而他再也看不到盛夏的太, 看不到满池莲荷开放,也看不到晴朗夏夜的繁星,更看不到他的随随。虽已知她的真名, 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在心里叫她随随, 踽踽独行的失耦狐狸太过孤凄,可惜他再不能追随她,只能遥遥地祝愿她摆脱心上的桎梏,从此随心所, 从此再不孤独。
第115章
他静静地看着对岸,池畔的桃和杏在他中氤氲成一片墨。
太后给她毒时桓熔还是太,她是真的要取她命,难仅仅因为桓煊愿意践祚就拿解药?若她只是为了胁迫桓煊登基,那么桓煊登基后就该取得解药送过来了,可中间分明隔了好几日。
在雨中放舟垂钓、策箭似乎就在昨日, 她在背上回眸一笑的模样还宛然在目,可仔细一想,方才惊觉已是几年前的事了,连画舫都已被他一把火烧了, 好在那匹黑在她边, 他始终最喜她骑的样,那么夺目, 那么骄傲,就像盛夏的太。
桓煊为什么要拿那她显然不会信的说辞来骗她?他那么聪明,又那么了解她,用明显的谎言骗她有何意义?
车帷降,随随靠在厢上,她的手边放着个掌大的琉璃灯。
正是莺飞草的时节, 城南常安坊山池院中草蒙茸,后园池畔柳丝绵,时不时有燕掠过面, 或是虫跃, 起一圈圈涟漪。
她终于知那隐隐的不安来自何。
随随由田月容搀扶着登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