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的是贺退思么?
不知为何,就被心这怪异的想法所驱使,他扬声:“将殿门关上!”
说罢又是一连串的咳嗽,贺退思停在了五步之外,双膝跪倒,清眸之中已仿佛波湛湛,令天一时一雾,意一探究竟。
“臣恭请圣安。”
天意外发觉,留侯世声音当中的绪,也是莫名且复杂。
天诧异至极,“你夜前来,又是闯又是扮作侍卫的,可是有什么急事?”
贺退思声如哽咽:“臣,有事启奏。”
“你说。”天的声音极其温和。
但贺退思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地伏在地面,不知是那烛火晃动,还是他颤抖,天觉到他好像在战栗。
没等贺退思真的,天忽然问:“朕睡了几日?”
他之所以没有在一醒来便问侍官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知,自己只怕已经昏迷了多日,天昏迷,国本动,中必已封锁,否则贺退思也不至于要见他一面,需要扮作禁军闯。他有不测,太后必然立储,而立的人不必想也知,是他亲侄,太后亲孙,李苌。
贺退思如实回答:“已有五日。”
天暗暗惊讶,如此之久?
贺退思终于直起,他的脑门上已多了一团泽如淤的红痕,也是因此,天发现面前之人面如傅粉,肤白皙胜雪,风采不逊故人,更是吃惊。
“你……”
贺退思将贴而藏的霍西洲给他的信,以及家中珍藏多年的玉佩,一取了来,双臂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扎了睛,瞳孔骤缩,双臂发抖地撑在床沿:“你、你将此拿到朕面前来!”
贺退思跪地行走几步,将信面呈皇帝。
明灿的火烛光照在通晶莹的翡翠上,焕发清透如冰晶般的光泽。天盯着贺退思掌中的信玉符,目不能斜视,仿佛有一惊雷劈脑海,要将他的回光返照当场劈断一般,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贺退思:“此,此怎会在你手上!”
贺退思没有回答。
天的声音比方才尖锐了许多:“莫非你是朕的第七!”
是了,七儿李藜乃是雪人所生。雪人天然肤白皙,尤胜霜雪,容貌昳丽,天罕见。今有贺退思,冰肌雪骨,如玉塑就,貌温雅,形神更与雪人相似!
“你果真是……果真是朕的皇儿?”
天不能相信,他的第七,他苦苦找寻多年,居然落在外真的没有死,而且一直就充作留侯世,一直养在皇城脚,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