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指桑骂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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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御史?”

房遗爱端起茶盏,眼望站在书案前的岑懋,含笑道:“并非本官不与御史方便,只是...你也看到了。”

“不如将公文拿来?本官与你批红?”

房遗爱故意做出一副无奈之色,放下茶盏,对岑懋招了招手。

岑懋在李芳、毛朋那里吃了闭门羹,眼下见房遗爱乐得通融,自然连连点头。

“房驸马,有劳了。”恭恭敬敬的将公文递到房遗爱面前,岑懋脸上赔笑,心中却恨得牙根发痒。

房遗爱接过公文,含笑点头,“同殿为臣应该的。”

说着,房遗爱打开朱漆墨盒,见其中朱墨已然见底,不由皱眉道:“书吏?”

书吏刚刚被李芳和毛朋训斥了一顿,正站在门外暗叫倒霉,忽的听到房遗爱的语调,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

“大人。”书吏快步走进值房,拱手道。

房遗爱拿起墨盒,嘀咕一声,“没墨了,快去研些墨来。”

“下官这就去取墨块。”

书吏走后,房遗爱目光扫向岑懋,含笑道:“岑御史请稍带,一旁坐下歇息片刻。”

岑懋含笑点头,拱手道:“下官唐突了。”

走到客座上,岑懋先是对薛仁贵微微拱手,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岑御史,在御史台办事可还习惯?”房遗爱假模假样的拿起公文,端详了一会儿后,含笑道。

岑懋点头说:“托驸马洪福,卑职一切还好。”

“本官也曾在察院住过一段时间,那里其实还不错。”房遗爱回想起先前替谢瑶环领罪一事,不由心生感慨,看向岑懋道:“蔡少炳此人如何?”

“蔡少炳?!”

见房遗爱如此询问,蔡少炳心间一怔,心道:“蔡少炳不是让候霸林给杀了吗?这不是你的主意?”

“蔡少炳此人狼毒阴险,多行不义必自毙。”岑懋违心奉承一声,他与蔡少炳先后拜在长孙无忌门下,说起来也算同门师兄弟,此时若不是有事相求,岑懋恐怕懒得跟房遗爱废话一句。

薛仁贵捧盏饮茶,冷笑道:“岑御史,你与蔡少炳应当是同年兄弟吧?”

“这个...”

岑懋被问得有些气结,支吾片刻,苦笑道:“不错,薛主事讲的十分对。”

“蔡少炳是贞观初年二甲进士,下官也是二甲出身。”岑懋目光扫向薛仁贵,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戒备。

房遗爱点头说:“贞观初年二甲进士?但不住御史是何名次?蔡少炳又是怎样的排名?”

“下官忝居二甲第十五名,蔡少炳高我三名。我二人都是同进士出身。”

说着,岑懋还不忘奉承房遗爱一句,“当然,比不得驸马进士及第、状元出身。”

“岑御史过奖了。”房遗爱含笑谦虚一声,再次低头看起了公文。

倒不是房遗爱做事有条有理,而是眼下他正在寻找岑懋公文上的弊病,好叫他返回察院多跑一遭。

过了片刻,书吏返回值房,走到书案前一手拿着砚滴,一手把着墨条,开始了枯燥却冗长的研墨过程。

等到书吏研好朱墨,房遗爱提起狼毫,饱蘸朱墨后,作势要在公文上批红。

可就在落笔的瞬间,房遗爱却发出了一声轻咦,“咦?”

“嗯?”见房遗爱神色有异,岑懋连忙起身,走到书案前,拱手道:“驸马,怎地了?”

“非是房俊办事拖沓,只是这公文有一处还待商榷。”房遗爱放下朱笔,开始了鸡蛋里面挑骨头。

岑懋眉头微皱,拱手道:“有何不妥?”

“想犯案官员乃是兵部员外郎,身为从四品京官,怎地无有详细供词?”

“察院历来都是如此结案,刑部也是照例批红的。”岑懋见房遗爱如此详细,还以为他新官上任心思热情,倒也没往“打击报复”那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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