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玄畅随她一起跪来,往火盆里添两张纸钱,沉声:“你父亲和母亲我已经找了风宝地安葬,牌位供奉在玉真观好些年了,一直想着带你过来祭拜来的,只是事儿太多,全都耽误了,咱们成了亲,以后逢年过节就来祭拜一回罢。”
允淑看清香案上供奉的牌位,难自已,两行泪刷的就淌来,噗通往蒲团上一跪。
他笑,替她重新挽挽发簪,“也不用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明儿我同你一并去提刑司,给你坐镇,若是哪个敢给你气吃我自然给你气,甭怕他们。”
他四看看,方才收拾一捆竹篾,柜面,过去随手扯几回来,认认真真上手开始编竹篾条,编到一半的时候,又拿个掌大小的陶盆放去,继续编,没一会儿功夫,手里就多来个小提篮似的东西,拿她前晃晃,得意:“这个,我小时候怕冷,就用这个过冬,去玩儿的时候,会和一般大的孩争到打架,这个里放上炭火,能烤好些东西,红薯啊,土豆啊,烤熟了香的,也解馋。”
允淑嗯声,好不容易止了哭声,去抹泪,哽咽着,“畅哥哥,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是。”
两个人寻常平百姓夫妻一样,了袖说就,清了地面的灰,又给梯/上漆,柜面也了几遍,全都收拾好了,两人坐在柜面上笑,傻啦吧唧的。
他附和,“何止?还有生呐,
他拍拍她,“赶明儿你把你二的牌位也供奉在这儿罢,她的份不了沈家家祠,如今没了,你想把她接回李家,便搁置在这里一同受香火,愿她来生个好人,能善待边所有的人,尤其个不伤害亲姊妹的人。”
她指指墙角那块儿,兴奋:“我们在那片儿安个榻,再置上屏风,生意辛苦的,是事儿就得亲力亲为,晚上还要对账呢,灯熬油的,若是忙的很晚了,咱们就在店里睡。”她想了想,又补充:“还得准备上两样火盆哩,往后一天冷起一天了,到了夜里结冰,得把屋里起来,那样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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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淑不是傻,凡事非要他说的透了才明白,听罢便立生威风来,一横,信誓旦旦的,“你且放心罢,我明儿端足了气势来,决不给你丢人。福王他想害你,我就打他措手不及,让他没时间来坑害你就是。”
拜祭完父亲母亲,允淑心里放桩事儿,心里也不是那么堵得慌了,拉着冯玄畅到朱雀街闲逛,顺儿把之前为李允善盘来的两间铺收拾收拾。
他她的,心里也兴,“是吧?叫你捡到我这个宝贝,可兴?”
允淑心里觉得亏欠,这么多年,她都没想着能给父亲母亲置办个牌位供奉,倒是他全都给持了,都不知怎么谢他才好。
允淑兴奋的接过来,搁手里看了又看,笑:“这好的,可是个过冬的宝贝,畅哥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的,往后咱们都不当官了,跟着你也冻不着饿不着的。”
他带着允淑上过香,侍奉三清祖师后,穿过堂到了个小祠堂里。
她猛,一边又:“福王的事儿,你可有办法了么?”
玉真观买一个有面儿的祠堂,供奉家中先去的祖宗,将牌位放在玉真观日夜受香火,日日诵经祈福。
她稀奇,“火笼是什么的?”
他替她泪,对着她红红的睑,“傻,你都是我娘了,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你,是我本份,你晴受着。”
她想想,不对,反驳:“我也是个宝贝,不然红薯土豆从哪里来的?”
他赞成的,“你气,火笼也得备上个,回拎着到哪都不冷,温度刚刚好。”
他再添些纸钱火盆里,起来躬给牌位揖礼,才拉她起来,低看她,“你明儿到提刑司令,去拿了侍郎贡赋,这个人是福王左右手,掌金司珍,每年从他手里去的钱财就以千两计,他们暗中亏空国库,把银钱挪作他用,拿到外去生钱,凭这一项就可让贡赋人不保,既然福王不愿意和和气气权,只能动他的人,他一把了。”
她实在是个不孝的女儿。
上写的是父李思修之灵位,母宋氏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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