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的双眸不带绪,岿然端坐的姿却如峰峦,带着数年负重前行历练的威仪。
满厅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上。在的自白后,纵然有人恨他挪用军资、有负将士,满腔怒意未消,却也有人心生慨,甚至神中惋惜。
何况谢砺还拖家带。
针落可闻的安静,唯有风声轻轻拂过廊,动檐铁轻响。
……
像是沙场上遥远的杀伐。
叔和诸位将军的面,请二叔说清前因后果,免得往后查,费时费力。”
谢珽等了片刻,才:“都说完了?”
譬如战死的靖宁县主和老王爷谢衮。
论战功论资历,在场众人里,除了萧烈之外,就连与武怀贞都要逊几分。
万事开难,但只要扯破了,后面便能顺理成章。
有人革裹尸,有人只留衣冠冢。
“所有的事,都始于我的野心。”
若谢珽当真有三两短,他恐怕也能名正言顺的接过王爵军权。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胡献言。
“或许有言语未尽之,那也是我疏忽的细节,并无旁的。”谢砺没把话说得太死,只:“三样罪名我都认。挪用军资、豢养刺客、行刺王爷都是死罪,当初瑁儿以死谢罪,如今你如这样判罚,我也甘愿领受。”
遂坦白招认,未多余赘饰。
毕竟,谢砺也曾叱咤沙场。
“诸位将军如何看待?”
谢珽眸中掠过哂笑,环视众位。
京城里皇夺嫡,有父相残之事,侯门公府里争夺爵位,也不缺谋诡诈。汾王府既有爵位又有军政大权,论其分量,仅逊于那座九五之尊的皇位,惹人觊觎也在理之中。
与他一从军的人,如今多半已零落,沙场埋骨。
“是。”
心灰意冷的语气,反倒有了几分坦。
事发之前,他曾雄心谋划万,如今落到这田地,显然已没了任何逆风翻盘的希望。壮志野心尽数消磨,谢砺代到一半时,最初的惊怒渐渐平复,也想起了府里的妻儿,怕他们被带累得落万劫不复。
“如今既已暴,我也不辩解,认罪就是。只不过这些事都是我独自策划,与你二婶、瑾儿、淑儿和玿儿都不相。”
谢砺原本也是铁骨铮铮的悍将,落到府宅斗的窠臼,未免可惜。
谢砺了气。
“半都没遮掩?”
挪用军资、豢养刺客、借谢瑁之手刺杀谢珽,三样罪名早已翻,否认逃避都无济于事。他不愿让谢珽心生不满,追着徐守亮盘问底,查其余不该袒的事,遂将经过悉数说清楚,末了,重重叹气垂首。
声音低落去,带了几分疲惫。
毕竟,这不止是河东军中的事,也牵扯了王府里的私人恩怨。比起服毒自尽的谢瑁,谢砺的罪名自然重了许多,但两者的形却又迥然不同。只因谢砺曾带兵杀伐、生死,也是拿着命一路前行,用满伤痕旧疾和一腔血,换来如今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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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浴血杀伐,为了边安稳和河东的安定,谢砺吃过的苦并不比任何人少。论战功威望,在场除了萧烈和后起
不知是谁轻轻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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