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送信给图尔,寄希望于一个奇迹了。
该不该告诉他?
“等等。”庾晚音从袖中取一封信递给他。
“假以时日?”
“至少三年。”萧添采跪谢罪。
庾晚音心中还在纠结,萧添采却已经谢告退了。
萧添采:“先前陛中的两羌国奇毒,我都找到了残存的古方。但古方不全,而且其中几味药材名字极其古怪。再查去,只查是羌文,至于指的是何药材、大夏境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他递上自己誊抄的方,“娘娘可否派人去羌国查探?”
羌国因为收留了燕王札椤瓦罕,此时正在被图尔率军征伐,杀得一片焦土。
谢永儿死前特地让他们瞒着萧添采,当时说的是“他知我死了说不定会罢工”。但或许,她真实的心思是不想让他难过吧。
如果只当她断了音讯,消失在了天涯,至少还留了一份念想……
庾晚音还能说什么呢?她说:“起来吧,这不怪你。”
庾晚音:“……”
萧添采一刻也不愿多等,甚至当着她的面就拆开读了起来。
萧添采:“……假以时日,或许可以。”
这是谢永儿离前夜,托付她转的信。这一路上颠沛离,她一直贴保,终于完整地带了回来。
但距离夏侯澹上一次凶险的发作,已经过去了十日。庾晚音不知他什么时候就会毒发亡,但多半,等不了三个月。
一切都在变好……只是那个好的未来里,没有他们的容之所。
萧添采愣了愣,面忧:“啊。”
“我会派人去找她的。”庾晚音说着,攥了手心。
该怎么告诉他?
一直没放弃过那个“以毒攻毒”的思路,成日扑在医书堆里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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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晚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萧添采读着读着,居然烧红了面颊。他慌地收起信纸,告退时险些同手同脚,却掩藏不住神中的雀跃。
庾晚音:“那你能不能猜测这几味药材的作用,在大夏找替代品?”
即使她现在去信让图尔挨个儿拷问战俘;即使他们撞了大运,真能从俘虏中问什么;即使图尔立刻搜齐药材寄回来——一来一去,至少也要三个月。
她没敢看他的睛:“离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庾晚音不知谢永儿会写些什么,忐忑地觑着他的脸。
在她久的沉默中,萧添采几番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忍住:“敢问娘娘,谢妃她……行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