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血牢之外,一道身影拉着另一道身影在深夜中悄无声息地挪动。
“那个于掌事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竟然会舍得把你那个小丫头让他来保护。”景夫人轻声在绮月耳边道。
绮月可没心思和她寒暄,她避过一趟人马,压低嗓音对景夫人道,“可是这里?”
景夫人环顾四周,点了点头,“是这里没错。”
绮月把景夫人留在外头,自己悄无声息地潜入屋里,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出来了。
“里头怎么了?”景夫人上前道,“我可没骗你,这条路确实是通往卧房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见绮月示意她不要说话,从怀中取出一物,一伸手抛给了她。
景夫人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竟然是弥城的兵符!
“你应该认得这是什么东西。”绮月道,“里头那个人先不急着杀。你不觉得,他一觉醒来,发现翻天覆地的时候,更有意思吗?”
她勾唇一笑,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既残酷又冰冷。
“这可是兵符。”景夫人抿着唇,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兵符,“……你可知道,这个东西,可以调配弥城半个城池的兵马。”
“我当然知道。”绮月不甚在意地道,“我就是让你去调配兵马,我好连夜把血牢里无辜的人都救出来。”
她说罢,继而又瞧了景夫人一眼,“再说了,你若是动了别的心思,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景夫人长长呼出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
月光之下,两个女子相视一笑,竟有几分难得的默契。
*
天色将亮的时候,百姓如往日一般在饥寒交迫中醒来,却发现自己院子里,不知被何人丢了一袋花白的大米。
“谢谢恩人!谢谢菩萨!”
无数人跪倒在自家院中,弥城的街道上,叩谢上苍。
等城主府卧房里的男人醒来之时,他叫了半天的人,却始终没有一人回应他。
“怎么回事!人都哪去了!”男人推开屋门,却见门口站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景夫人。
“美人,你这是终于答应了?”男人色眯眯地正要上前来,忽然脚步一顿,“不对!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院里的女人往外退了一步,而从她身后涌入的,竟然是弥城的护城军!
“你们!你们都要造反吗!”男人厉声道。
“弥城兵符在此!”景夫人豁然将手高高举起,冷声道,“护城军,听我号令!”
“怎么会!”男人恍然如梦中惊醒一般,“你怎么会有兵符……不可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数护城军蜂拥而上,男人尽管竭力挣扎,也无异于是螳臂当车,几乎没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被护城军控制住了。
绮月见到这位占山为王的‘城主’的时候,竟有些恍惚。
他果然是当初自己和玄素离开时,主动退让的那个统领。
此时他已经被废了手脚,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无数弥城百姓自发地涌上前来,眼中毫不掩饰厌恶与仇恨。
“你们想他怎么死?”婀娜多姿的女人缓步走上前来,长而华美的长袍后尾曳地,美丽得不可方物。
景夫人满面笑容,连眼睛也是笑着的,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愉悦。
“快说啊。”景夫人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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