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太后道。
妘锦端端正正坐于一侧,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太后发话。
太后轻轻咳了一声,便缓缓道:“皇后,老身听闻,前些日子皇上在城外给你专门建了一座宅子,又天天陪着你住在那宅子里,可有这回事。”
“回皇祖母,臣妾听闻皇上提起过,皇上确实在城外建了一座宅子,因那里有一处天然温泉,到了冬月,皇上疲劳时去那泡泡温泉,倒是极好的。皇祖母要是得空了,也可去瞧瞧,着实难寻这样的好地方。臣妾上回因着祖母染上了风寒,本也想去瞧瞧,这倒耽搁下来了。”妘锦不徐不疾道。
太皇太后瞧了瞧她,从上次寿宴上,她就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极为的聪慧,说话滴水不漏,却又让人听着舒服,顿了顿,她又道:“听闻你那日落水了,身子可好全了。”
“谢皇祖母关心,臣妾已无大碍。”
太皇太后轻轻嗯了一声道:“老身传宁太医问过话,宁太医说你属阴寒体质,本就极难受孕,如今更是要吃药膳来调理身子,老身想着,皇家应当以皇嗣为主,且你又身子弱,是不是应该规劝皇上,以大局为重,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就不顾江山社稷的稳定,皇嗣乃国之根本,难道皇后想要被人说成那扰乱朝纲的妖后不成。”
这话说的极为重,甚至于有种压迫之感,妘锦心中顿时一沉,虽然早有准备,但确实因为这些话不自觉难受起来,尽管难受,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半分。
她沉默片刻,道:“皇祖母,臣妾也是这样和皇上说的,可臣妾每每规劝皇上,皇上都会和臣妾出一通气,久而久之,臣妾便不敢时常与皇上提起,只能时不时提醒一下。”
说罢妘锦还跪了下来,她低低道:“皇祖母,您也帮着臣妾多劝劝皇上,臣妾自知愚笨,不了解皇上的心思,皇祖母不知道,皇上对臣妾也总是不冷不热,有时甚至嫌臣妾烦,臣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话语里尽是真切,让听者不由信服。
太后半信半疑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要说萧程这冷冰冰的性子,太后是相当了解的,平常都稀少瞧见他笑,在自己的记忆里,冷着一张脸居多。
这皇后虽然是他自己求来的,不过依自己看,其一,是皇后确实有姿色,其二,是皇后这份真诚,想她上次赠的乌玉石,自己冬月都不觉得冷,就这份心意也是极为难得了。此时看着她跪在那几乎要垂泪的模样,不由动容了几分,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皇后先起来罢,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要是染上了风寒,皇上倒要怪罪老身了。”太皇太后的声音里不自觉软了几分,甚至把妘锦都看成了一个受害者,毕竟自己那冷冰冰的孙儿,连自己的话都不听,谁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余芷却紧紧握着案上的茶盏,一双利眸几乎要将妘锦吞噬了进去,她柔声道:“姑祖母,皇后娘娘不仅长的美丽,还巧舌如簧,芷儿真的要和皇后娘娘多多学学,日后说不定这说的话就比唱的歌还要动听。”
“本宫句句属实,皇上要如何,臣妾只能依着皇上。倒是余姑娘上次明明把本宫给皇祖母的凤凰牡丹图扔到了池水里,却硬是不承认,本宫可是整整赶了一个月的工,才将这幅牡丹图绣好,本宫做事从来问心无愧,说一不二,不像余姑娘,说的话不让人信服,我这才是学不了余姑娘的巧舌如簧。”
“你,”余芷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但确实没理,说不出什么话来。
妘锦又道:“本宫乃一国之后,不知哪里让余姑娘如此不快,竟直呼本宫为你,祖母与母亲从小便教导本宫,不管是何人,凡事当以礼相待,余姑娘见着本宫不行礼便罢了,对本宫说的话还论长说短,是不是有违礼法。”
萧程正好走到了殿外,听到这话,眼中不由一冷。
“是谁对孤的皇后出口不逊。”萧程大跨步走进殿内,一张冷脸瞧向余芷。
余芷一听到这毫无温度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胆颤心惊起来。
“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人给孤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后都不得入宫。”萧程厉声道。
余芷一听,吓的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皇上饶命,余芷不是有意的,皇上饶命。”
太皇太后一瞧这模样,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就算自己有心想扶持她做皇妃,但这个样子,她摇了摇头,道:“皇上,芷儿也不是有意为之,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就算了罢。”
“皇祖母,她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是没把皇家放在眼里,要人人都如此,孤还如何治理国家。”萧程的声音自带威严,掷地有声让人不敢反驳。
太皇太后沉声道:“皇上,你要打她,就先打老身好了。”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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