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节 ,又是向云山的课。
向云山讲课语调沉稳缓慢,嗓音低,吐字清,一字一字,无论念什么,都是一副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诗人模样。
说得累了,就端起讲桌上的保温杯,抿一口滚烫的枸杞茶。
然后砸吧砸吧嘴,继续。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这句话主要运用了一系列动作细节描写,增添文章的感情冲击力,精细而准确地表达出了父亲浓浓的爱子之情。
“要说我,这篇阅读来得挺应景,冬至正巧也过去不久,马上就是元旦了,外面的雪,现在也下得挺大,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们,肯定坐不住,今早起来,路过我们停车场前面那块空地,哦豁,好大一只白白胖胖的龙猫啊!”
向云山摸摸自己的将军肚,瞪着眼,作惊骇状:“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呢?”
底下顿时一片哄笑。
“看来,你们也都看见了啊,”向云山也笑了,“这又是哪个小天才,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停车场来堆雪人,回味童年乐趣啊?”
说着,他的视线若有所指地朝教室某一个淡淡瞥去,只见四组后面三排,已然倒下了一片。
除了陆潮生精神好点,还挺着脊背,仰着头,握笔端正坐在座位上。再就是最后一排的达锦文,眼皮子都快坠到地心了,仍在负隅顽抗。其他温雁晚几人,早就彻底栽倒在了桌面上不省人事。
而在向云山看不见的地方,在堆满书籍的课桌之下。温雁晚正悄悄牵着陆潮生的手,十指紧扣。
如同牵着自己最最珍爱的大宝贝,梦里也不会放手。
“青春几何时,黄鸟鸣不歇,罢了,罢了……”向云山摇头叹气,到底没有把他们喊起来。
学习的日子总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月底。元旦节的前一天晚上,学校在大礼堂举行元旦晚会。
元旦晚会的演出,默认和高三没什么关系,虽然有全校有征集舞台节目,但每个高三学子都自觉没有参加。
开学时候的运动会,已经是学校大发善心给的最后福利了,大家还是很知道好歹的,这都快期末了,期末之后马上就高考了,哪里有心思做表演。
即使有缺心眼的,真去报名,最终也只能落得被自家班主任打回的下场。
恒北私立有钱,中央大礼堂更是恒北除了食堂之外的第二大特色。
礼堂装修的审美很在线,建筑风格精美不浮夸,米白的墙面与大红的幕布与绸缎色彩交叠,大气而不失细腻,四周灯光璀璨,于舞台之上交相辉映。
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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