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而她此后又是孤影孑然。
“此后我们再一同降生,最好一对妹……来世我,你妹妹。”
“我们要健些,脑灵些,便可如男一般骑读书了。那女儿国既然能立起来,想必女们也极厉害,才挡住外面的豺狼虎豹。我们就去这样的女。”
她呢喃:“对、对,《西游记》虽是志怪奇谈,但西域诸国风俗各异,说不定真的有女儿国……”脸上焕发神采,“,那说好了,我们一起投胎到那个地方去!”
越荷嗓也哭哑了,只连连:“都听你的。”
外间晚霞如撒开的锦缎,铺于傍晚天空。
“届时我们便对妹,日日在一待着,什么都行。”
她的神还是微笑着的。很安详,很丽。
合真也振奋神,睁大了睛:“真的……有这个地方么?”
她留恋万分地凝视越荷的脸,嘴里说起的却是,对未来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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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年岁些了,再一起去饮母河,生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娃娃……”
合真破涕为笑:“那听月的,改为二十年。不可再少了,你还要看我义大。”
不知何时,合真的声音渐低。原先与越荷执握的那只手,也变得冰冷无力。
上牵着的、本就极少的羁绊,终是断去了最的一条。
她木然地抱着合真,听哭声骤然大作,却只觉一片荒凉。越荷忍着足以移山填海的悲痛,轻轻将合真的睡颜,安置在那张榻上。
合真恍然一瞬,:“是啊,这样也好。”
这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希望了。合真攥着越荷的手,欣然:“我这就去投胎了,先为月探路。这辈,月再活三十年,我也求一个来生三十而折。”
越荷的尖已被泪浸苦,却轻嗔:“谁要在这地方活三十年。”
她又打起神,悄悄地同越荷说起,对于“女儿国”的期盼想象。说起来世她们要托生于怎样的母亲腹中,要怎样亲密如一人……
她们就这样依偎地拥抱着,听合真说着对来世的梦想。
越荷此时:“便是反悔不生也行。女儿国便是女乐土,无论什么,只要活得开心自在就好。”她想起金羽,想起她冷笑着说母并非人皆有之,同样有女不愿母亲。
日影渐西,沉往太湖的潋滟波光。
她如一个积年的幽灵,一脚浅一脚地飘了去。
半夏与姚黄泣涕不已,而越荷已无法在此久留。
越荷的僵冷,却远比不上心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