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般扫了那盆,绝不敢再靠前一步,只:“镜,我需要镜!”
钗儿垂着,默然不语。
金凤儿却突然想起自己随带着此的,只是一时着急忘了。
于是忙急不可待地伸手怀中掏了一方特制的铜镜。
这镜甚是清晰,是她从王府带着从不离的,因是上供之,极为致难得,甚至细微的皱纹都能照的来。
金凤儿举起铜镜,抬手撩了撩鬓边发丝,看向镜里。
镜中现的,是一张她从没见过的脸。
确切的说,是从未见过而跟“貌”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脸。
金凤儿呆怔,惶惑地:“这是什么?明明还没除掉嘛。”
她想起先前儿揭面的动作,忙伸手去颌跟脸颊摸索,但不她怎么摸,却找不到什么面,反而把自己的脸抠的生疼。
“怎么回事?这是……”金凤儿举着镜,害怕自己是,拉远了看,那张脸越发惨不忍睹,忙凑近了,却更看清楚了这脸上的缺,睛似乎往外凸了些,鼻太细,嘴太薄,腮却微凹,甚至肤都了许多?!
金凤儿呼急促,叫:“不对不对,你快帮我除掉……”
儿的神很冷:“我说过已经除掉了。你要不信只自己想法儿。”
“胡说!”金凤儿声嘶力竭,“这不是我的脸!”
“先前或许不是,从此之后这就是你的脸,”儿微微一笑,突然跟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过你最好别再想要谋害人,这般大声大嚷的也不成,否则的话,这张脸还是会变的,而且……只怕越变越难看。”
“什、”金凤儿的那个“么”戛然而止,像是怕面对似的,望着儿不怀好意的脸,她改:“你是……玩笑的吧?儿?你忘了我们来的路上说过的话,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儿抱起双臂:“是啊,你还说要把我当成你的亲看待,可是你的亲就在跟前,我实在想不,你对她有什么好。难是我拙?啊十七,你能告诉我么?”
金钗儿摇了摇,却并不是回答她,而是不想再继续去。
不知为什么,自打离开京城,远离了白梼跟侯府,她心中好像没什么看重之了,也没什么更重要之事了。
她不想杀金凤儿,她也不想再跟儿多说,只淡淡:“你带她走吧。”
金凤儿此刻正又装起胆在看手中的铜镜,她左手举着镜,从门走到门外,对着光细看,右手在脸颊上跟脸上各不住地挲,想要把那一层并不存在的易容面找到,掀开,她没意识到脸颊因为她的挠抓已经破了,鲜血顺着脖颈向蜿蜒。
她像是疯了似的焦急嘀咕:“不、不可能……不,我一定是在梦!”
先前她还在想,倘若没有如她一般绝世的貌,那实在没有任何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