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29节(2/4)

祷李容渊最好不要发现真相。见他掌中的血迹接近涸，阿素一面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一面拈起他撕掉的那半幅裙角递过去，小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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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渊蹙眉望着她，朱雀踮脚，在他耳畔如此这般说了一阵，他神先是极惊讶，而后却终于舒缓。像是知自己犯了错般，他无可抑制轻笑声，眸望过来，阿素知他定已了然，像熟透的虾一般，浑通红将自己蒙被衾之中，祈祷李容渊不要发怒。

鲜于通轻咳一声：“也无需过于忧心，这原本是女闺中之病，待日后成婚嫁人，许无药自医。”

李容渊忧心：“你是说，以后每月都会如此疼痛？”

鲜于通叹：“待老朽开一个方，仔细调理，兴许有好转。”

李容渊会意，意味打量她一番，微微翘起角，起而去，阿素猜他大约要去汤泉室。朱雀吩咐饮澜与听风准备净衣伺候他沐浴，自己留来陪阿素。

他到即止，阿素似懂非懂，李容渊却似松了气，命朱雀引他开方抓药。鲜于通即刻躬告退，走到书案前写一张方与朱雀，又嘱咐一番，便带着两位医童回去了。

李容渊一怔，但知看病要，不可讳疾避医，便命他。鲜于通走到榻前，见阿素虚弱无力，冷汗淋漓的样，揭开她上的被衾，隔衣在她小腹之上仔细压一番。阿素咬着嘴，李容渊沉声：“如何。”

此言一，阿素蜷缩在榻上一片心凉，万万没想到五娘的质如此柔，竟有这痛经之症，一次尚且难熬，每个月来一次，还不要了半条命去。她泪汪汪地望着鲜于通，李容渊也沉声：“先生是当世妙手，难此症真无药可医？”

朱雀拨开李容渊，坐在她畔，语重心：“娘第一次经这事，需知这日不可浸浴，之后望着她只是笑。见饮澜和听风送了来，琥珀也抱着净的裙裳候在门外。阿素小心望了李容渊一，想让他快些去，忽然想起这里本是他的寝室，又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知她第一次经此事，朱雀叹：“娘如今成人了。”如前世的阿娘一般，朱雀与她讲了需注意之事，又用巾帛浸了仔细为她洗，最后命琥珀拿过新衣，还有一幅月事带。那月事带是用绸布密密好，中间是棉布夹着草木灰，每过一个时辰只需将草木灰的芯替换了，上便又清清。阿素前世也用过这些，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倒不抵。

就在说话这片刻，朱雀引着一位老者，他后还跟着两位小童提着医箱，阿素透过帷幕见到那人形貌，才发觉竟是鲜于通。这位鲜于大夫是景云年间的一位神医，几经征辟才为尚药局奉御，不过数年，阅遍中珍藏药典医书便辞官云游，为悬壶济世舍弃官厚禄。

他虽不动，朱雀却在一旁嗔：“请殿起，避一避晦气。”又命饮澜打来，要给阿素洗。

阿素

朱雀帮她换上，扶她坐在矮塌上，将一个好汤婆她怀里着，才与琥珀一同收了那榻上染脏的被衾与茵褥，重铺了床。

阿素捧着汤婆，见朱雀与琥珀正抱着被褥向外走，屏后珠帘一掀开，李容渊迈室，一片清朗。他似方沐浴完毕，乌发放来，只着一素中衣，饮澜以巾帛为他发，阿素不经意撇见他领一片肌线条畅的膛，顿时别过去。

送走了鲜于通不多久，朱雀便捧着一碗姜红的药来，李容渊将她揽在怀里，一喂她，阿素虽嫌苦，但浑酸脱力，还是任他一将药喂了去。

李容渊握着她的一只手腕伸帷幕，鲜于通垫着丝帛上她的皓腕，片刻后眉微微蹙起，沉声：“可否让老朽一查。”

她如今有月事不洁，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伺候，于是小心走矮榻，然而刚迈一步，便听李容渊淡淡：“过来。”

帐外的鲜于医正不明所以，朱雀走去将况与他说了，老人捻着须也笑了起来。见李容渊未恼，阿素松一气，方觉小腹坠痛得厉害，前世她也经历过此事，却从未像这次一般如此疼痛。

她小时候弱阿娘也曾请他为自己诊过病，所以阿素还认得他。然不待医正，朱雀见她一片暗红，又捂着小腹的样，顿时了然，畔盈上一丝轻笑，即刻上前拉李容渊起。

阿素觉得上一片黏腻，小声：“我要沐浴。”

见她恹恹不，李容渊以神示意，朱雀向鲜于通：“还要劳烦奉御为娘诊一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妨碍。”

她又了许多血，这卧榻之上一片暗红，阿素已破罐破摔，此时不留痕迹向挪了挪，用被衾偷偷将其掩好。然而自己犹嫌脏污，李容渊向来洁，此时却似并不介怀，反倒如劫后余生，心倒很好。

鲜于通：“此乃先天之症，女经行带，皆与五脏之中息运行转有关，外力只可缓解，却无法除这悸痛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