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39节(2/3)

这寒光四的宝剑她并非从未见过，反而知它名唤“龙胁”，是前朝传自桓氏一脉的一把名剑。此前在李容渊手中，他在平康坊的郑妙儿家中请那六指神盗去郑家盗宝时便以此剑为酬劳，然而几经周转，这剑竟然到了永仙这里。

因永仙开便不在官学读书，今年剩的这几个月便是阿素在官学中最后的时光，她十分珍惜，早早便去了弘文馆。只是因为落与萨利亚一事，李容渊再不许她边无人，竟从率府调了四名亲卫，时时刻刻跟在她边。

率府亲卫皆是勋贵弟，却对她恭恭敬敬，阿素走经堂之时，后四人也随她而，立刻便引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闻她语气认真，永仙方收了声，却献宝似的拿一个匣，微笑：“你瞧，这是什么？”

那四人威风凛凛立在她后，阿素即刻听到边人声啧啧笑：“……四品官员家的女儿，竟比公主排场还大。”不禁心中一滞。

这一夜似乎有些漫，阿素醒来的时候，李容渊早已上朝。因右足的伤，她又在家中养了三日方到官学读书。只是李容渊不知在忙什么，并未再传她去东苑，只有朱雀悉心照顾她，想必是得了吩咐。再过一个多月他便要封王，太为了省心将许多差事都与他办，他上的担应更重了些，阿素想。

好在这眠榻甚大，两人各占一，倒也不怎么嫌挤。

阿素自然知她说的人是元剑雪，倒有些好奇：“殿为何要送世这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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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歪着想了想，总要找机会劝一劝阿兄惜命，不由便应了。

永仙的眸里全是倾慕赞赏，阿素却心中一沉，前世便是如此，因阿耶获罪，皇帝阿舅降了元家的爵位，夺了封地。待新帝登基，阿兄从武举，去边疆。阿素知，他是要为元家争一气。然乐府诗云，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阿兄从军三载，军功无数，最后却埋黄沙，尸骨不见。

幸好永仙浑不在意，她也到得很早，几日未见，见阿素十分欣喜，向她招了招手，阿素便命那几人原地待命，自己走到她边。

见了阿素，永仙不免调笑：“九兄真宝贝你。”

永仙握住她的手：“因为他不愿靠祖荫和父皇的恩泽领官职，而要参加今年的武举，来年去边疆，上战场。”

素不愿意回忆的事，甚至被李容渊上幽沉的白檀的气息笼着，脊背便一阵阵发颤。她闭上睛拧着脖颈, 侧过脸去。

阿素无法，也只能任永仙将自己的打的剑穗喜悦地缚在剑柄上。永仙郑重合好那螺钿檀木盒，微微有些忸怩：“改日我约他来，你陪我一起去。”

永仙学着玉英的样打了半刻，冒一汗，扭了手指也没打向样的成品来，见阿素笑托腮望着她的样，不服气地将一把锦线给她：“你也来。”

依旧是全然的抗拒, 阿素知李容渊的，对迫毫无兴致。果然，他松开了扣着她腰的手, 只是目光在她不经意修颈项，与微微开阖的中衣纤细的锁骨上停留得久了些。

晚上她回到西苑，朱雀已经命人将为笄礼裁好的衣送了过来，阿素在琥珀的伺候终于将这层层叠叠的曲

然而她刚想将手中的剑穗收起来，便被永仙一把夺了，笑：“就用你这个罢。”

阿素方想起自己右足有伤，此时的确走不了路，只能向挨靠，离他李容渊远了些，蜷缩起来。

阿素望着她郑重：“殿莫浑说。”

她一面说，一面真的要玉英教她绑剑穗。中的女手都是极巧的，不一会，玉英便将锦线打一个极工整的剑穗来。

阿素望着永仙，还未开，便听她低声：“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寻来的不世名品，你说，我将它送与他，他会不会喜？”

阿素见她大睛闪亮的样，自然知她的想法。她要亲手给阿兄打个剑穗，自己好不好，若用玉英打的那个，漂亮是漂亮，却有些假。只有用自己这个不好不坏的，方不容易破绽来。

阿素无法，只得照葫芦画瓢打这剑穗。前世阿娘惯着她，不想学的便都不学了，因此她的女工得也不好，不过她方才仔细看着玉英五指飞，也有些心得，忙了半刻终于得了成品，虽不甚工整，但比永仙手中那一团散线还好些。

阿素悄悄睁，见李容渊已起了，用被衾将她盖好，熄了帐外的烛火，重在她边躺，淡淡：“睡罢。”

她已经这样大了，哪能与他同睡一榻，阿素起要榻，还未动一动脚踝已被捉住，他低沉的叹息来：“这样，还要到哪去？”

阿素好奇接过，只觉手中沉沉，她轻轻盒盖，顿觉一惊。螺钿檀木盒中赫然是一把宝剑。

阿素自然不能任其重蹈覆辙，她在心中拿了个主意，找机会一定要拦着阿兄。然永仙却不知她心结，从边的玉华手中取了五彩锦线，兀自比划：“要打个络，缚个剑穗，上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