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安敛袖行礼,微笑着了声:“平之兄好。”平之是袁平的字。
“吾妹幼安,知我约了袁兄,非要来凑个闹要见见袁氏大才。”
袁平记博闻,确实是有才之人。
袁平微惊讶之,亦颔首:“我也是。”
“哈!”谢幼安角弯弯,睨了谢景恒一,笑了起来。
见三人间气氛稍好,谢景恒松了气。但想要竟然拿自己琴技取了,心中还是不禁郁闷了。谢幼安便就琴这话,和袁平聊了些曲谱嵇康名士等,又谈了老庄。
外侍从将袁平引了来,谢景恒起迎了上去,笑:“许久不见袁兄,思念的啊。”
“咦,真是有缘。”谢幼安仿佛随意一提,微笑:“平之兄这么看待陆士衡?”
“那倒也是,纯素寡,始终不言人之短,滂独中立于朝。”谢景恒想了想,扑哧笑了:“袁家从不让自己的权势过盛,就怕致祸。小心谨慎如此,也不容易。”
“喔,”袁平怔了怔,也没想到什么话,便了句,“那还是多多练习吧。”
此话果然有些名士风度,自在随,不拘于章法。
华亭鹤唳的陆机,字士衡。
“在谢家女郎面前,平之怎还敢称才,实在羞煞我也。”明明是无比随意的客虚词,从他中说,便有说不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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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庄玄谈,到偏门冷僻些的书籍,他们竟然都能谈起来。说到书法,谢幼安忽然:“陆士衡的《平复帖》我自小练着的。”
“思念我甚么?”来者比谢景恒要年两岁,面容不算奇,但角笑,领青葛衣广袖翩翩,有自在意味。
不断。”谢幼安指尖挲着茶盏莹外沿,慢悠悠地:“王谢袁萧里,反倒是陈郡袁氏最平稳安逸,从不却也不曾被压过。”
谢幼安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来:“平之兄不知,景恒哥哥的胡弹奏可没夸大,实是陶冶不了什么的。”
他给袁平倒了杯茶,调着气氛:“平之兄和幼安都好琴,偏巧我只懂胡弹奏,商角徵羽上面的技巧,半不通,今日反正无事,你们可愿来教教我?”
袁平颔首谢,接了那杯茶,又:“无需多在意商角徵羽的技巧,琴本也就为了陶冶,实在不许多加雕琢。”
“此无琴,这要怎么教。”谢幼安笑。
“你别小看袁家,这可确实是不易的……”门开了,谢幼安的半句话压了去。
他落座后亦不多话,只等主人言。谢景恒最怕他这不多话的模样,实则难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