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古时候善于行的人,其微妙玄通,不可识。
两婢女一问一答用的皆是诗经原句。郑玄家风风至此,足可窥见门士族的婢女,平日间见的听的太多,才学未必逊于普通女郎。
有个典故,相传东汉声名远播的大儒郑玄,他家中婢女怒了她,被他差人拖到泥里。另一婢女路过取笑:“胡为乎泥中?”那婢女回答:“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两人来往数言,逗了一大圈,耀灵又绕回《老》来辩。跟在谢幼安边那么多年,对这低平的辩难还是驾轻就熟的。这让在四婢里最没才华的耀灵,心中自信燃了起来。
众人微愣一瞬,便沸腾起来,一议论各题目。还是谢景恒上前:“小娘若不介意,我谢家是此次登山雅集之主,还是由我来题吧。”
“……”众人唏嘘声议论一片,本以为林淑安会恼怒离去。却不想她抬起脸,目光望向谢幼安后的耀灵,:“不知哪个娘来与我问难?”
由于不可识,只好勉来形容他,审慎好像冬天过江,谨守好像畏惧四邻,恭敬严肃如同作客,逸潇洒如同化冰。
林淑安却转眸:“能否请诸君题?”
见她和耀灵都了,他便很快拟好了个题目,问:“致虚极,守静笃,何解?”
但此题能从儒家手论辩,倒也算是公平。问的是如何解释:心虚化到极,持守安静到纯一。
“……空到极,没有任何染污。至于空到极则没得个相貌可寻。”林淑安对空的解释甚细。耀灵一时无言,不知还有什么可说,但就这样不言分明落了成。
“古之善为者,微妙玄通,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耀灵脸上有着笑意,她觉得自己一路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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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和耀灵互相望了一。
司纨堂堂公主之尊,为什么要故意为难这个小娘?谢幼安心里在琢磨着这,还是没说什么。耀灵以为谢幼安是随意之意,便自告奋勇的上前,施了一礼:“还请娘问难。”
如此份,也不必谢家婢。”
林淑安静了片刻,开:“夫芸芸,各复归其。归曰静,静曰复命……”她竟然以玄学辩论手,试图据经引典来打压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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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老》第十六章。庶族一般只读儒家,很少涉玄,而士族相反。考虑到两人平,他此题不算却是玄学门,想来也是悄悄偏袒了耀灵。
“言致虚,之极笃,受静,之真正也。”耀灵心里想了想,很快便。门谢家的婢女,可不是单泼辣便能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