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块玉有什么用,但是杨瑾言有一种直觉,这玩意有用,没什么道理可言,就是一种直觉,出于上一世十余年苦难的直觉。
他将小舅舅的尸体从窗口扔出去,然后再次紧紧关闭了窗户。
海城的冬季,气温足有叁四度,过几天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依旧会继续腐烂发臭,但这样的气味是好的,至少可以帮助掩盖活人的味道。
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把玉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
杨瑾言看了一眼浴室,上一世不知道多少年他都习惯了长时间不洗澡和满身都是臭味这件事,现在他也累得懒得洗澡,但想到自来水不知道何时有可能就断了,哪一天不知道就是此生最后一次痛快洗澡了,他最终还是决定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正当他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泡个热水澡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他听见自己的房间门被拉开,那人走到他的浴室门口就不动了,只有急促的喘气声和隐隐的啜泣。
“谁!”他潦草地将下半身用毛巾围起来,拉开门,低头,看到竟然是杨曼曼!
她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有没冲洗的肥皂泡,蹲在他的浴室门口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
“哥……哥哥……我……”她的嘴唇抖得没法说话,泪珠子像自来水一样往下掉,就算这样她还知道要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来。
她雪白光滑的肌肤刺得杨瑾言眼睛疼,这要是个旁的女人,他都怀疑她是故意来勾引自己的。
杨曼曼要真是个绝世大美人,大概他就不管不顾地把持不住了,好在这个便宜妹妹长得并不算漂亮,杨瑾言下意识地吞了口吐沫,转身回到浴室,取了一件他自己的浴袍来罩在她身上,尽量把语气放缓了对她说:“没事的,慢慢说。”
“有……有只鸟,尸化的鸟,一头撞在我浴室的窗户玻璃上……好恶心,呕!”说着她捂着嘴干呕起来。
杨瑾言将她扶到浴室的马桶边,让她扶着马桶吐,她扶着马桶呕了足足半个小时,也只呕出些酸水来,最后虚脱地靠着浴室的墙壁上瘫坐,泪珠子还是掉个不停,抱着自己的双手也抖得厉害,停都停不下来。
杨瑾言叹口气,他很理解她目前的状态,这一天也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逃出学校的时候,生死之间大概想不到这么多,一旦松懈下来,所经历的一幕幕会来来回回在脑海里重放,各种恶心可怕的场景会交织在一起挤的脑袋要爆掉,这一切他曾经都经历过。
但是他心里没什么怜悯,世界太残酷,适者生存就是天道法则,能够成为活下来的那一半本就是一种幸运,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而疯掉便是对这种幸运的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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