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禅杉把一个劲儿往云裳怀里蹭的猫脖拎开，而后毫不留地撒手，换来小家伙不满的一爪，可见这一路没少受这猫祖宗的折磨。

禅二先生自信满满，结果却没走通折寓兰的门路，得托辞“摄政王近来心不郁，犹不喜见儒学士”云云。禅杉想去汝川王府容门立雪，没等靠近街三丈，就被把守的戍卫不客气地隔了去。

当窃蓝东西顾不上买，几乎轻功都用上了回府报信，云裳一茶没咽匀，倾着睁圆：“果真是他？”

“那日姑娘与那人龉龃，我怎会看得错？”

可是，她到哪里找他？

不曾料想吃冰便雹，次日窃蓝替姑娘门采买送给学诸人的土仪，好巧不巧，在城东的习生茶馆看见了容九。

“岂是他不想，被老师摁了，关在澄明院背书。端木倒是同我一门，半路不知作何想法，折去了湖州。”禅杉语锋清淡，“想必不会再回学了。”

端木翊和湛让，俱是十四五少年，并誉稷中“妙年双白璧”，从老师一藏一纵的举动来看，他老人家到底更看好湛让一些。

“唔……”白皎皎囫囵地，发现云裳脸难看，以为她吓坏了，忙：“哎，咱们不说这个了，以后阿裳你只记得离那一位远些……

云裳奇了，“旁人避如洪兽也罢了，你们是娘舅之亲，何至如此？”

云裳吐吐，禅杉还没完，乜着小师妹：“你这着相的病还没改改？可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无相，则见如来。”

宰辅之材——云裳想起有琴文林对此的评价，却不知在主弱支的当今之世，天赋异才对那孩来说究竟幸是不幸。

窃蓝心里浮现一层担忧，姑娘虽不说在那巷里发生了何事，可她是照料着云裳大的，如何瞧不姑娘是被人欺薄了羞于

“不成不成！”白皎皎一听这个意思，浑如避猫鼠上，把摇得拨浪鼓一般，“阿裳劝你也不要招惹那人，还嫌他不可怕吗……”

分明佛门教义，云裳一个恍神，无端想起容颜无相的那人。

“爹爹不肯手，我手的门路……”

云裳的心沉去，不由为禅二师兄了把汗。她往常只摄政王暴是人云亦云，未尝没有几分谣传风影，可如今连知底的白皎皎都如此说，才对那位彪柄人有了新近的认知。

云裳看在里，盘算寻白皎皎讨个人，毕竟她与摄政王之间有层亲戚关系在，兴许好说话。

“摔孩？”久居江南的云裳不知这桩传闻，不觉皱起柳眉。

禅杉听了云裳的话相当淡定，松一壶茶，佛门清静气与儒家慎独气两袖平担，“想想蔺三是何人，大楚摄政王若真是只知杀人的草包，能值当他战群儒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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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把那……婴儿摔了？”任谁听到这悚动之事都会变，云裳底有些发凉。

云裳笑问：“雪球儿都能黏着来，怎的小阿湛倒转了，没有嚷着跟来？”

她已知摄政王曾派人到徐州调查过自己，想是觊觎华府财势之心不死，对此多有提防，这次帮师兄力，也注意着避免留迹象，可初听到这骇人的故，仍觉匪夷所思。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谁敢与他攀亲缘！”白皎皎一脸痛心疾首，拢嘴悄声：“屠兄弑师摔孩，我瞧见那位一片衣角都发抖，真庆幸我小时候没被他抱过。”

连婴孩都狠心手的人，万一禅师兄哪一句说得不合他心……

云裳又讪讪地没趣儿起来，面都单方面撕破了，却对招惹自己生怒的人一无所知，岂不好笑？

“阿翊投了临安王？！”云裳吃了一惊。

腹中别扭地哝哝：如来？他？

“此事不用你。听闻摄政王的心腹折侍郎喜友，找他通个风不难，你只将这小东西养好便是了。”

“何至于此。”

不过一句话提醒了她，容九似乎人脉颇广，连大公主府也自由，若他有办法见到摄政王……

二师兄为南北士前程面谏摄政王，不禁犯起疑难。

“是啊，”白皎皎抚心有余悸似的，仿佛当年亲所见：“大楚世代传袭的史记官周家你知晓吧，十几年前周家为嫡孙办满月宴，不知怎么想不开邀请了那位，孩他娘心里更没数，非要结摄政王请他抱一抱婴儿，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