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顾弱揖:
“皇叔这是什么?母后亲自为奚宋结两氏之好,皇叔若有意见可直言,当着别人大喜之日公然抢占新娘,行如此……如此悖之举,岂非置皇室脸面于不顾,请皇叔三思!”
谢璞拧眉看着那被玄袍遮住的纤巧影,疑虑重。
太这番行事,全是辛夷暗里的主意,太从到尾瞒得他严,直到今日时才叫上他,谢璞得知后气闷不迭——太殿在摄政王边这些年,难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岂会被这等儿戏手段绊住手脚?
未等他斟酌分明,容裔似笑非笑瞧着痛心疾首的太:“本王倒想问问,人都没面,太如何笃定她是新娘?”
在场的都不是愚人,听到这句质问都转过弯来,是啊,他们都不知那被藏着的姑娘是谁,太殿为何一门便咬定了摄政王抢亲?
不过上神仙打架,他们这官翎携家带的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安全。老狐狸们个个缄声自保,避在亭里的奚家姑娘不懂政事,瞧着那女在外面的簪饰熟,脱:“华姑娘?”
这声音并不大,只是恰逢四周安静,一语传周遭人的耳朵,顿时哗然。奚六娘早就看了来,这时急得拉三衣角,直冲她使。
奚三娘自知失言,慌忙捂上嘴角,可惜为时已晚。连云裳自个都听得真真的,恨不得找个地去钻。
她原知是瞒不住的,可当真在这么多人面前现原形,说不羞耻是不可能。她听见太不可思议:“华姑娘?你、皇叔如何会……孤不信,皇叔不若掀开衣袍令诸人见证……”
“混账东西!”容裔怒目:“这人也是你们能看的?”
太哑无言,谢璞盯着摄政王发怒的脸,以及那双稳稳抱着女的手臂,目光一寸寸沉翳。
云裳怕他们在这里闹起来没了结,更不想自己像洋景儿似的被人猜度,再一次扯动容裔衣袖。
容裔“会意”,合她冷脸瞎说:“华小崴了脚,本王送她回家,有问题吗?”
不是让你说话是求祖宗您快走啊……云裳郁闷不已,加重力扯他,容裔无奈:“晓得了,就走。”
他连太都敢劈骂,要走没人敢拦。走两步,云裳想起一事,连忙又扯扯他。
“……”从前怎么没发觉这姑娘这般会闹呢,容裔停步垂睫,目光透过布料描摹她的面孔:“你还要如何?”
语气不是忍耐,而是心愉悦的纵容,仿佛只要姑娘开要求,哪怕是将奚府夷为平地,也是他弹指一挥间的事。
听惯了朝堂上摄政王冷风煞气的一众臣:“……”
——摄政王是不是被折寓兰那心带坏了……
——不,我觉得王爷他老人家是神智不太清楚……
他们同时也发现,在摄政王跟前的太,就像一只困在蛟龙面前噤声匍匐的小草蛇,没有半抗衡之力。这人啊,不怕争就怕比,那般拢肩瑟缩的模样,连拥护太早日登基的党羽见了都忍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