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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立刻认罪：“师兄，对不住。”

她有些影影绰绰的印象，好似了个纸醉金迷的荒唐梦，细细寻觅，却又一丝痕迹也抓不到。

第55章 清君

“非也, 崔夫与稷中有琴掌院对座总论礼乐, 作为辩礼大会的开场, 取个南北切磋的和贵, 并不以胜负论, 真正的辩合是在后呢。”

当日在铜芝，是她亲说的两相无，唾沫还没，转又是她自打脸面去找人家，云裳当然也没脸找事主本人询问。

自太.安三年科举废除后，梦华京的读书人未有这样扎堆现的闹过，客栈驿舍宿无虚，天士济济一堂，对时隔半个时代再度开启的圣教文之辩，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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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弟却也不恼, 登上左近的五岳观、看街亭引颈顾盼, 周围但凡能占位的建筑，皆被这些才彦后生堵个不通。

“听说崔夫亲自场了, 可惜亚圣他老人家未肯关，否则那真是吾侪平生之幸了！”

云裳愣在原地半晌，不意外回了三个字：“我忘了。”

“不知郁陶君的对手是谁, 真想一堵北郁陶的风采啊。”

南北辩礼是天读书人之事, 故朝廷允许士旁观。

“况且什么？”

“你要有心理准备，前来观礼者不乏有识之士，泰半会心向东的立场，咱们稷中学在‘人和’上稍逊一筹，师妹里之势却不可懈怠。”

这一桩疑惑一直延续到八月十四，南北辩礼的日终于到了。

然后堂堂稷中学的掌院罕见不沉稳地训斥，再有次便打折她的！然后云裳便在一溜赔笑认错里回想，她昨晚藏容裔的床帐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悬挂玉络的宽车驾向南而行, 车人温声细语，不急不徐地嘱咐着：

过几日，栖凰院的小丫教画架上那鹦鹉念诗，诵“满船清梦压星河”，云裳听见怔营了须臾，半晌回神，又不知为何而走神。

云裳周无恙，只是看起来醉得不轻，也不知喝了几斤几两烈酒，半梦半醒的还嘟囔要寻星星找月亮的，可把韶白等人折腾不轻。

她睡了几个时辰，在琴颜就在院外守了几个时辰。

“还有洛北第一才谢幼玉, 我读他的文章真可称得捷明清畅，惜乎他如今有官职在，无法见他场了……”

这一日, 梦华京南城一带的四街八衢喧阗非常，朱雀门，过龙津桥向南, 便是由工重修的新国监之所, 建在原太学旧址上，毗邻着大相国寺与礼贡院。

疼也顾不得，尊容也来不及收拾，云裳穿上衣服挽了把发向外去，开门便见游廊阑座上那睑熬得青灰的人影。

“咳、此言不敬，不提也罢。”

鉴于从前醉酒时的勾当，不是非拉着三师兄数青蛙，就是着黄师在镜前给她演示一百眉的画法……云裳有不敢往想。

听韶白的话说，她昨夜回家时衣冠整齐，容九应也不至行小人行径，那——她对他什么了？

这些人心中暗想：尔等负士籍之人便是得门去, 还能得意几日？辩礼过后就要重开恩科，到时候科举仕人人平等，争锋不在这一时。

等第二日晌午醉猫酒醒，听说师兄守在外，云裳吓得一激灵，继而龇牙咧嘴捂额：“哎，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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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明白。”答言者是个婉丽的女声音。“重立太学由东首先提，读书人又多有‘名正言顺’的正统思想，自然心向太殿。这却也无妨，我今日场，只论，不论政。况且……”

“师妹是不是想说，‘那一位’被天士痛骂不是一年两年了，想必他

有琴颜气还没消：“昨晚怎么回事？”

可有一条，国学馆的地方再广阔, 也不可能容纳所有观者, 只得让有南北学士籍的学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