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虽特地留了洛言来,却也没同他说话多久,待回偏殿时,时辰尚早。
穆淮又问了两句,洛言一一斟酌着答了,这才从勤政殿来,往外去了。
问:“陛可是同皇后娘娘闹别扭了?”
穆淮显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细节,洛言自然也无法“对症药”, 思索一番,只能笼统地说一些最基本的话:“依臣所见, 若是陛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那须得找源,将问题从源解决才是。”
可后来又担忧,自己会不会落得个兔死狗烹的场。
姜宁灵昨儿睡得晚,这一觉睡得也沉,待醒来时,已快到晌午了。
比方说先前拟后位人选时,世人皆以为姜氏女是凭借着同锦嫣公主相似的容貌才得以,可洛言却是知晓,在姜家因女心切而表示愿意退让的那一刻起,要的这位姜氏女,生得同锦嫣公主像还是不像,已经不重要了。
若穆淮还是那样轻轻揭过……姜宁灵忽觉心中一阵疲累,并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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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灵昨夜里疲累至极,仍然沉沉睡着,穆淮去看了一,见小姑娘呼浅浅,面颊上着浅浅的红,并未趁他不在时赌气跑去听雨阁,便安心来,吩咐人莫要打扰她,又叮嘱南若是姜宁灵起了,立刻便禀告于他,这才去理朝政去了。
看来,已经有人能让这位冷的帝王心柔来。
洛言微微往前倾,一副洗耳恭听地模样, 可等了半晌却不见文, 再一看穆淮,只见对方也凝神看着他, 看似也是在等着他开,便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坐直了,斟酌着要如何说。
果然,年轻的皇成了铁血的帝王,洛言却隐隐开始担心起来。穆淮好似心中生不一般,任何事似乎都只考虑利益得失,不掺杂旁的绪。
洛言起先觉得,穆淮这样从不会被外力所影响的,注定不会为儿女所牵绊,只一心一意专注于盛燕国。
穆淮昨夜说要将她贬为采女一事显然是气话,她也冲着穆淮发了好大的脾气,二人已将那若无其事的平静都撕破了。
洛言忽地明晰了原来穆淮也是会顾念分一二后,心中莫名松了一气。
穆淮略一思索:“算是。”
今日天气晴好,洛言踏朱红的墙时,抬看了看这碧空万里,无声地勾了勾角。
洛言追随穆淮多年,大略了解他的脾,猜他大约是从来不懂如何去哄小姑娘,只怕赏些绫罗绸缎便觉得是哄好了,便想着提醒两句,莫要越闹越僵。
因得睡了许久的原故,姜宁灵脑中有些昏昏沉沉的,拥着被褥在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想起昨儿夜里的。
“若是陛一时也想不起究竟为何有了争执,不若同娘娘好生说一说,免得娘娘憋在心中,愈发难过。”
姜宁灵话中带着浅
姜宁灵又坐了一会儿,便掀开纱帐,起了榻。
若竹就在门侯着,听得房有了动静儿,立刻便了来,打为姜宁灵梳洗。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为姜宁灵绾发时,若竹挑了一只鎏金步摇来,正要放在她发间,却被姜宁灵抬手拦:“我如今只是小小采女,当不得这样贵重的首饰。”
天空澄澈如镜,洛言微微吐了一浊气,而后步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若要给些建议,也得先问明白究竟怎样一回事, 总不能一通注意吧?
但姜宁灵仍是觉得,穆淮今日再以若无其事的态度将其轻轻揭过,也不是无可能。
他从前随穆淮夺位时,觉得这个年轻的皇缜密、果决,一看不透,如同蛰伏在暗的捕猎者一般,悄无声息地便能将猎拿,那时他便觉得,此人非池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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