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忽略他问了几十遍的“你会好好跟我过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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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学校已经开学了,因为在村里,不方便的,季渊明每天早上五半起床,用跟季六借来的自行车送她回村小上班,来回一个多小时,再去到县公安局都两个小时了。午班后又赶来半接媳妇儿,到家天都快黑了。
别人没怎么着,季老太却心疼坏了。让她不工作吧,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女同志走山路来上班吧,更不现实,要不,让他们搬回家住?
这样渊明只用早晚各跑一趟,能轻松不少。
可人小两在城里有房,明摆着就是想关起门来过小日,她也不是那没的婆婆,怎么办呢?
老两是着急的,再听隔老婆怪气说渊明老借六儿的自行车,每天车胎链条不知磨损多少,明摆着占他们六儿便宜,可把心气的老太太气坏了。
她觉着,自个儿一定要给老大家添一辆自行车,不蒸馒争气!
可他们手里也没多少钱啊,现在还跟老二老三共用一铁锅呢,吃饭也没个桌,这都不影响她立军令状:“今年过年之前,我一定要给他们买辆自行车。”
季老咂吧一旱烟,“嗯。”
他心里比谁都愧疚,渊明在外这么多年,寄的津贴其实不少,可奈何家里这几个没息,不敷,每年都用他的钱补贴家用……要不然,别说一辆自行车,就是三辆也能买得起。
当然,珍珍是不知公婆的忧愁,最近公社要求每个生产队在农业学大寨运动时一个节目,其他生产队都是老老太们扭个秧歌,小年轻们唱个歌啥的,偏偏他们白沟生产队把这任务压到小学来,让学校孩。
而富有艺术气息的钱校,在尝试了他的艺术唱法后,表示孺不可教,让她想办法一个。
珍珍上辈也没过舞,思来想去还真不知个啥好,既符合孩的份,又展现时代风貌和意识形态优越,最关键还得浅显易懂,让老百姓和评委听得懂。
毕竟,公社革委会主任和一众常委都是泥,太晦涩的不行。
那就诗朗诵吧!
珍珍闲来无事,自己创作了一首短诗《在希望的白沟》,打算挑选普通话最好,最饱满的学生来代表,简单的词句,度适中的句,再上学生们的歌声,效果应该会不错。
但挑人就难死她了。
整个白沟小学打了十几年游击,在她来之前谁也不知普通话为何,这才短短两个学期不到,要扭转他们的音实在是太难了!
这不,林珍珍用整整一个上午,把一到五年级所有孩的“普通话”筛了一遍,发现一个也挑不来。不仅挑不来吧,还差被他们方言版的歌声给笑死,得嘞,歌声就让他们用方言唱。
中午饭珍珍是回白沟跟公婆一起吃的,基本每天到家,饭菜就上桌了。今天也不例外,她到家的时候,隔的老二老三家,还没冒烟儿呢。
人心总是能换人心,半年前的她张不开叫他们,可现在,一门就是一声响亮的“妈,我爸呢?”
季老太乐得见牙不见,“工了,去后自留地,给你们刨儿土豆,带城里吃去。”
虽然石兰省从来不缺土豆,可又大又圆还新鲜到滴的大土豆,她可稀罕啦!煎煮蒸炸可甜可盐,粉的糯,生的脆,反正无论怎么,她都喜。
“我把你昨儿拎来那骨给熬了,多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