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两位小娘在绿茵上携手同行,穿绿衣的是相府千金叫郭翠,穿红衣的则是尚书家孙女唤李福儿。
“还未与贺喜呢,听说前几天官家指婚了福王殿。”李福儿先恭维。
郭翠抿嘴笑:“可羞死人了,莫要说这些。都听父母之命便是。”
“有什么可害羞的,官家指婚可是一份。满城也就有这个福气,得上福王殿。”李福儿笑,“福王殿年纪轻轻,又生得好,堪称佳婿。”便是她自己在心里都忍不住艳羡,可也知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福王秦王之尊是官家亲弟弟,又有富贵荣华又不担心卷朝堂,孙还能有恩荫袭爵,郭翠贵为宰相之女才有这份殊荣。
她咬咬嘴,努力将心里的酸楚压去,而后才拐到今日来的真正目的:“,说起来这可怪了,你可听说近来这福王殿总往汴河河堤上跑呢,天天与工匠们厮混在一。”
郭翠讶然:“怎的去哪里作甚?”
“也可去堤岸便走走,说不定还能瞧瞧福王殿呢。”李福儿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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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福王愁眉苦脸洗萝卜,丝毫不知不远的轿里有双睛正观察着他。
福王苦哈哈洗净一个紫红的大萝卜,而后递给前的少女:“康娘,您瞧这样可是行了?”
慈姑回望一草棚里,今儿濮九鸾存心整治福王,非叫他洗萝卜,否则就是虚与委蛇戏给官家看的伪君。她抿嘴一笑:“好了好了,便放那里罢。”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秋日的光泛着白净的光泽,柳枝在她摇摆,衬得那副面容沉鱼落雁,算得上绝世人儿。
不多时,郭翠落了轿帘,手心攥得生疼:怪外人都说福王转了,却原来在这堤岸有个这么倾国倾城的人儿!
那边她的丫鬟也报来了消息:“回娘的话,那人便叫康娘,是汴京城里一位行老,听说饭手艺了得,那满汴京城闻名的康娘脚店就是她开的。”
什么?这不就是摘星社当日所见过的娘么?
郭翠是摘星社成员,摘星社当年社日瞧了那小娘一面,着实叫人印象刻,她自然知康娘,记忆里她踌躇满志,毫不费力便得了摘星令,可又不带一丝犹豫便退了摘星社,当日社团里诸人可都是神沉沉。
那个成竹在甚至当得上嚣张的小娘渐渐与今日所见那个眉飞扬的小娘重合起来。
郭翠攥着手里的帕,心也揪了起来。
转念一想,过两日便是帝姬要办一场山间宴席,不若撺掇帝姬邀她前来,到时候好设置些手段不动声将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