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断不了?”
“是。”濮九鸾有些讶然,“当真有这回事。”
慈姑心里有了数,她掀开帘与那小郎君打招呼:“我唤慈姑,你今后唤我便是。”
又问他:“你唤何名?”
男童一对黑黝黝大睛,鼻尖小巧翘,他混不在意将一扭,不搭理慈姑。
慈姑转转珠,笑着哄他:“吆,这可奇了,你连自己叫甚都不知。”
“谁说的,我叫玉琅!”那男童愤愤。
慈姑便将院里一只矮凳搬过来:“那你今日起便留在我家了,想什么便, ”
栗已经剥好了,田获用石杵将栗捣碎成泥,玉琅瞪大睛瞧着,珠一错不错,中途有个栗迸溅来,玉琅“噔噔噔噔”跑到院墙旁边将栗拿起来,又“噔噔噔噔”跑过来要将栗抛石臼,唬得田获住了手:“小郎君,石杵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玉琅涨红了脸,将栗用力扔到远。
“哎哎哎你这个小孩怎的这般脾气古怪?我又没说什么?”田获一雾。
他气得两手攥,背过了不理人,
他后一个嬷嬷端着一碟心:“小郎君,乖,吃些心。”
慈姑皱皱眉。她蹲过,睛与他齐平:“玉琅是要帮我们忙是不是?多谢玉琅,可当真是个好孩呢!”她瞧这孩本不坏,只不过倔又不喜与人争执才会被先前带他的人培养一戾气。
玉琅不说话,却不再躲避,攥着的手心松开了。
嬷嬷讪讪:“吃心。”又有些意有所指:“我们少爷最听嬷嬷的话,这么香甜的心可是老特意买来的,我们少爷份尊贵,可不能饿着。”
慈姑捻起一块心,掐了一角吃了一,果然又醇香又甜,她皱皱眉将心放,心里已经猜到平日里这些人是如何养育玉琅的。
孩多哭闹,仆们养着,为了省心,稍微有些哭闹便将糖果递过去。
孩童哪个不喜糖果?自然甘之如饴,而且每每哭闹便有糖果,叫他有求必应,尝到了只要哭就有人回应的甜,自此之后就自然更不喜茶饭。
她见孩满戾气,扭问濮九鸾:“这小郎君是不是不论大事小事上都要哭闹,稍有不顺心便暴如雷拳打脚踢,是这样也不是?”
濮九鸾惊讶:“还真是如此。”
慈姑瞧了瞧天,小声与濮九鸾说:“这些日我娘脚店里常有贵妇们往来,我便也听了一耳朵半耳朵:孩童将糖果心吃饱了,于是到了正餐肚中是饱的,不饿便死活不吃正餐,如此一来循环往复,便一顿也不吃。倒有个法,先饿上几顿,清清静静饿着了再打算。”
濮九鸾抚掌轻笑:“不愧是你,如今午膳刚过,他未曾用过午膳,想来一会便饿了,持不给他心,且看他晚膳如何。”
她适才一便吃来这心又甜又腻,小孩儿家只懂香甜,不懂适可而止,大量猪油和白糖加的心固然诱人,可是孩童期吃这心,只怕会不宜消化。她走过去笑:“天天吃心有甚意思?不如我们今儿一起来心如何?”
慈姑又帮他洗净手,叫他帮忙:“这般难的心,可只有玉琅少爷会。”
玉琅虽然还是不说话,可翘起的嘴角却反映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