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的目光太扎人,她忍不住小声加了几句,“我会跟大花道歉,征得指导员和何大姐原谅的,也会想办法弥补他们。”
沈奉却就着这个问题不肯放过,继续问,“大花抄了谁的作业?”
胡文丽以为他没听清,就又说了一遍,“她没抄作业,是我误以为她同桌抄她作业,后来才知道是……”
她忽然愣住。
她在说什么啊。
既然大花没抄作业,抄作业的是她同桌,为什么她要打大花,不对,她本来就想打大花,只不过这话不会对外人说,只会另外找个借口。
结果咧,她这什么狗屁借口?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破绽!
沈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淬着冰碴,就在她头顶,她不寒而栗。
“不,不是,我,我……”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辩解,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找不到一个可用的借口,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奉猛地拔高声音又问,“你承不承认故意打大花泄愤?”
“没有,我没有!”
胡文丽被他一吼,差点魂飞魄散,哭着使劲摇头,大声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打大花?”
胡文丽答不上来,只能一直哭。
沈奉却没有停止发问,几个问题之后绕到赵菀香身上,他问,“赵菀香手里的棍子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
“大花说是你手里的。”
“大花撒谎,她跟赵菀香好,她在替赵菀香说话!”
“你拿什么打的大花?”
“戒尺。”
“赵菀香抱着大花走,你拦着不允许,你又从门背后拿了什么想阻拦她们?”
“棍子。”
沈奉得出结论,“你拿棍子用武力阻拦她们,赵菀香为了自保就夺走了你的棍子,她后来打你,也是因为你先动了手。”
他看向几个干部,“是不是谁先动手谁承担责任?”
几个干部,“确实是,法律上也这么讲。”
胡文丽一脸呆滞,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怎么就让沈奉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向自己家人想找到答案,却见她嫂子恨恨地跺了跺脚,看傻子一样对着她骂了句脏话,她哥哥扶着脑袋一脸无语,她爸瘸着一条腿没脸见人一般走开了。
只有胡大婶急得直打她,“你瞎说啥呢,瞎说啥呢!”
几个干部拉开胡大婶,不许她乱来,之后当场跟沈奉商量好了处罚结果。
第一就是胡文丽没有师德,应广大群众诉求,暂时取消她的老师资格,想回去任职也可以,要看她以后的表现,不过到时候有没有空缺的老师职位就不好说了。
第二她要向大花,以及她父母道歉,得到他们谅解,还要赔偿大花治疗费用和精神上的损失。
第三在大会上做自我检讨。
沈奉一走,胡文丽她哥就跳了起来,指着胡文丽鼻子狠狠骂了一顿,骂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害全家以后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她嫂子更是气,但她在丢老胡家脸面上,也有一把功劳,不想骂了胡文丽,再被她反咬一口出来。
但她就见了鬼了,胡文丽脑子被驴踢了,沈奉不过说话声音大了点,看看就把她吓得,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那点本事,平时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她在心里骂了胡文丽千八百遍。
本来还指着胡文丽能嫁给沈连长,将来大家都好沾光,所以她这个天生和小姑子不对付的嫂子,在平常也尽量让着胡文丽,避免跟胡文丽发生冲突。
这可好了,屁都没捞着。
胡文丽眼见事情没有回旋余地,还被哥哥嫂子甩脸子,彻底崩溃,大声嚎了起来。
结果又被她爸吼住,“好意思哭,外面都听着了,还嫌不丢人?”
胡文丽连哭都没法痛快哭,从来没这么委屈过。
但更委屈的还在后面。
她一个大姑娘硬着头皮在大会上做检讨,接受职工家属们的批评,完了回到家里,哥哥嫂子不是摔筷子就是掀桌子,还跟她爸提议,尽快给她找门亲事嫁出去,别在家里丢人现眼了。
她爸居然也就答应了。
连一向回护她的妈都默认了。
胡文丽彻底看清他们嘴脸,用得着她的时候把她捧上天,给他们蒙羞了,就恨不得她从来没出现过。
她认清了这个世上亲娘亲老子,谁都靠不住,要靠只能靠自己,但她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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