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省得买错了再回去时被别人买了去,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阔太太。小祖宗,你先别急着嫌,这个可是三千二百两呢,你往上瞧瞧,这雕工,这成。”
59. 变故 各自忧喜
夜后又起雪来, 烛火与炭盆将整个屋照明黄而温,灯影细碎飘曳。明珠由盆里夹几枚炭到小炉,替宋知濯捧茶。
两个蓝宝石镯就那样搁在圆案一个灯罩底, 泛着艳滴的光。宋知濯歪着脑袋瞧她, 陪着笑, “怎么,你不喜?就算不喜, 看着了这么多银的份儿上,你也了试试看啊。”
“没有不喜。”明珠将卷翘的睫抬起,有些怅然的神, “今儿听说我师父病了, 我让人送了五十两银过去, 不晓得她那病能不能好。算来算去,我在这世上亲人不多,她待我再不好,我们也是相依为命这些年,我还是希望她好的。”
睫, 眸中闪着落寞。宋知濯明白她, 拖来一折背椅给她坐,揽过她的肩接了茶饼烤着, “你已经给过银, 也算得仁至义尽了, 生死有命, 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靠往他怀里的一瞬, 明珠从酒香中闻见一丝脂粉香,皱了鼻稍细嗅半晌,将一双冷抬起, “老实招来,你到那什么坊是不是叫了姑娘作陪?”
宋知濯先一怔,旋即笑开,“不是我叫的,是赵合营叫来的,不过是坐在边上倒两杯酒,绝无非分之举。”
盯他一霎,明珠展目笑了。淡淡的胭脂香味很快被茶香掩盖。莫名地,她晓得他没说谎,大概是因为他的心锵然而定,是只有贴近自己才有的声音。
不时,绮帐再端来晚饭,宋知濯一午酬客飞觞,一个肚恁是一空隙也没有,本不再动筷,谁料绮帐却说:“少爷,等了您一午呢,我先端饭上来,她不吃,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面前摆着冬笋煨火、清蒸黄鱼、酿豆腐、蘑菇什锦汤,最后绮帐摆上一梅装的“红烩”,嘴角翘个悄生生的笑,“,这是赵妈妈特意给您的,那个不是真的,据说是用蘑菇的,您尝尝,要是吃着好她回再。”
“这个赵妈妈伺候你比伺候我尽心多了。”宋知濯佯作个馋陪她用饭,夹了一片冬笋送嘴里,细嚼慢咽,其实早有反胃之势,却仍着吃了好些。
一顿饭吃得比上刑还难受,只等绮帐撤了桌,又闻得院外云舄繁杂。原来是四个丫鬟执灯引着宋追惗前来,一天青貂压边儿的襕衫,在夜就如典雅沉稳的青鸟。
二人迎去,就在外间相,双双行过礼,宋追惗往锦榻上落座,注目满是慈,朝宋知濯上打量,“我听说你好了,来瞧瞧你。”
落目,宋知濯撩了袍郑重地跪伏在地,“儿早该先去给父亲请安的,却听说父亲近日都在阁中通宵达旦的忙公务,纵然回府也已是夜,想父亲疲累,故而不敢轻扰。这几年儿未能尽孝膝前,还反劳父亲替我心,是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