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5)

骤然落停。倒不像是明珠得救，反似他在汹涌浪中寻得了他的浮木，一切生与死的想象，似乎都系在她的指尖与发梢。

而她现在仍然好端端地在那里，除了染血的衣裙。望她衣衫褴褛，蓬发诟面，他又猝然心揪一把，但声音无摇无，平稳地仿佛他平日里普通的一次归家，“小尼姑，别怕，我来了。”

才一见他独一人，两手空空无刀无剑，明珠先是慌了神，陡然又听他这一句，心顿时安厝来，泪汪汪地将他远远凝住，“你怎么才来呀？我饿得很……。”

那里浮着泪儿，将不，望得宋知濯涌起一无名辛酸，半悔半恨，悔恨皆是怪自个儿没有好好护着她，叫她在这里吃这些苦！

桌案上有一只残烛半明，笼着曹仁沉的，他握了拳拍到案上，惊得满室浮尘，亦惊醒两只醉梦鸳鸯，“你就是宋知濯？带了多少兵？小，不必同我遮遮掩掩，我量你一人也不敢前来。”

满室尼姑只将宋知濯视为天兵神将一般，皆拿偷偷将他望住。他却目若无尘，上前两步恭敬地朝曹仁抱拳，“曹将军镇守延州数十载，惯得‘怒沙将军’之威名，知濯自然不敢一人前来，带足了二百兵，就埋伏在山。但将军押着我妻，我不敢妄动，我想将军无非是要关的牌，我给将军换我妻一命，又怕圣上怪罪，故而带他们来不过是个幌，法不责众，也不至于改明儿圣上知晓了掉脑袋。”

曹仁架了眉望他，随颤颤的烛火哼哼笑开，“你倒是有勇有谋，不过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太过于儿女了些。若是不顾你妻命直接带人杀来，明儿领功受奖、升官加爵岂不是好？”

中的一只飞箭被宋知濯的笑脸截，仍旧是恭敬从容，皓齿错，“知濯不敢，将军能从十万禁军手里突杀来，岂会怕我这区区二百兵卒？”远远地，他朝明珠回眸一，立时又迎回去，“况且，我不敢拿我妻的命赌，刀剑无，若真打起来伤了她，再大的官儿于我都无用。将军，我这里奉上腰牌，将军可于后山撤，只求您了关就能将我妻放了。”

说罢，果真掏一枚鎏金拓字的牌奉于案上，回首即得曹仁一抹冷笑，“你夫妻二人倒是般，一个儿赛一个儿的能说。我姑且信你一回，但你仔细些，若有任何风草动，就先替这小娘收尸，横竖我等已是穷途末路，不过是赌一把！”

“不敢不敢！”宋知濯哈腰颔首，半抬了眸，残烛在他中沉寂如幽冥之火，“我妻胆小，撑了这一日，恐怕早吓得魂飞魄散了，求将军容我过去与她说几句话儿，好叫她安心。”

曹仁一挥袖，两方架刀的人皆转了刀尖，宋知濯跨到墙角，捉了明珠沾血挂污的手捧在掌心，涩的声音四方皆能听得，“别怕，你随将军走一趟，了关我就来接你回家，不过两三日，千万莫哭，若哭了睛，到时候可瞧不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