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抬到千凤居去,往院里一摆,有的是人来拉拢你,少不得金银玉的赏你。你去另叫几个小厮来一块儿搬,过去了,叫那边儿丫鬟算好,或是丢了什么我可不赔。”
末了,明安双膝一弯,跪在榻前,“,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爷的东西,我哪里敢随意搬动?回爷生了气,也将我打几十军,我如何受得?行行好儿,就当是保全我吧。”
“你这话儿有意思,又不是我凭白让你搬的。是你们爷昨儿说好的,他以后就不回我这里来了,我自然就要将他的东西打好了,你只送去,他不会怪罪你的。”
实难周旋,明安只得叫来几个小厮,断续将箱都抬到千凤居。那边也才用过晚饭,丫鬟们都聚在廊谈天说笑,正是燕成群,柳莺作堆,垒着芳裙衫。
廊角自成一派几个丫鬟,其中音书力十分好,才见明安招呼人抬了箱得院中,忙迎上去,“明安,这都是些什么?要往哪里搬?”
那明安苦着脸,招呼几个小厮将箱摆放好,撩了袍往箱上坐,横拉了一把汗,“我还想晓得往哪里搬呢,这都是爷惯常的衣用品,一应都在这里了,姑娘倒说说,我往哪里搬好啊?”
远眺着正屋一片织金芜纹的棉帘,音书有了成算,眉上带地笑一笑,“既然不晓得搁在哪里,就先放我们屋里去吧。”
正是拿不定主意,又见周晚棠款步而来,垂鬓云髻,斜一把小小的玉梳,温就如此良夜。还未近,柔柔的嗓先唤了音书,“音书,去替我打盆来我洗手。”
那音书心生疑,旋看她,到底是飞裙而去。她又朝明安跺两步,睃一十几大箱,“明安,你还是将这些东西先抬到屋里去吧,堵在院里,一会儿爷回来瞧见心烦,你不得挨骂?”明安仍旧有些迟疑,她便又添上,“爷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屋里的。”
适才明安才招呼人往里抬,她方退回屋里去,裙若柳絮,面若梨,蹒到那榻上,用一银簪挑亮了烛火。
未几,音书端着盆来,火烧眉似地临近,“姑娘怎么糊涂了?爷的东西放到咱们屋里来,就为了寻东西,爷也得常往咱们屋里来不是?怎么就让正屋的捡了便宜去?”
银釭上的火跃周晚棠目中,她转过脸来笑一笑,“就让她捡了这个便宜去,得意过了,就更是失了分寸。你且等着瞧吧,要不了几天,那玉翡必定过来,叫你们以我之名去整治明珠,横竖这府里,敢同她童釉瞳相争的就只有明珠,这个事实,她们明白,我也明白。不如就叫明珠恨她,正好替我收拾了那个玉翡,以后她也休想再压着我了。”
沉半晌,音书捉裙坐,笑容透着小打小算的明,“姑娘说得对,大人傻傻的,倒不足为惧,反倒是她边儿这个玉翡,仗着主的势见天儿不给您好脸,偏偏大怕她似的,又曾说她半句不是。”
“这不是怕,听说这个玉翡一直就伺候她,一路还跟着往寿州去,又是寡妇,无儿无女的,就把童釉瞳既当主又当自个儿女儿似的,童釉瞳打小就没了娘,也只把她当亲。也难为她,童釉瞳这么个不醒事儿的蠢货,偶时还要拆她的台,亏得她纠缠了这些年。……你正好儿跟莺几人打好招呼,届时玉翡让什么便什么,哪怕变本加厉,也是她童釉瞳与明珠的仇,与咱们无。”
闲碎几句,秋雁推门来,手上端着药,亦不递来,就往新换的白釉盆里倒去。音书游目追着,又挪回周晚棠面上,“姑娘这些时面好了许多,横竖都是要好的,依我看,还是将那药吃了,自个儿也快些。”
周晚棠摇着袖,怅然轻叹,“拖一天算一天吧,如今我也就是靠这个病,才得爷两句好话儿。”
这一叹,灯影空照,思人苦萦牵,无限何时了。不想远远听见外丫鬟们纷杂问安之声,想是相思人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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