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一个字儿不许漏,给我说明白了!”
“是是!说,爷的东西都在这里,叫丫鬟们清好,少了她一个儿不赔。还说爷在这里,以后也不必回去了,祝爷早生贵,阖家满。另有就是……,爷的家财在她手里,并不是要讹着爷回去,不过是这些年要不是有她护着,那些钱还不知落到谁手上去了,因此、因此得有她一半儿。”
“……就这些?”
“就这些。”
初静夜,灯影织的宁静中,猛然听见“啪”一声,惊得廊众丫鬟面面向觎,不敢挪动。不时即见宋知濯怒发冲冠地跨来,直往院外奔杀而去。
到了那边,横目一巡,瞧见明珠正在弯着腰伏在台屏后抄经。见此状,更是一邪火涌上来,支使着宋知濯将那一片细绢来,空室响起“嘶啦啦”几声儿,随之扬起漫天的碎绢。
怔忪一霎,明珠攒眉而起,“你又是搭错了哪?大夜里的凭白到我这里来撕东西!”
“许你砸、就不许我撕?”
屋传宋知濯暴怒之声,明安同丫鬟们守在廊,一时无有退,远瞧着侍梅端一方木盘,上搁着一盏香茶,明安赶着去拦,“这会你还是别去。”
“不去才是要死呢,这些时爷脾气大得很,我们稍有不到就要挨骂。”
拦不,侍梅端茶而,见二人正剑弩张地对视着,唬得她连步都抑了声儿,惶惶地端茶到宋知濯面前,“爷喝茶。”
宋知濯也未转,挥袖就将那一盏腾腾的茶扫翻在地,漉漉的茶汤了些在侍梅衣裙上,得她惊叫退步,一霎泪就夺眶而。
十四五的小姑娘,淋淋地挂着,哭得实在可怜。那些泪似乎灼了明珠的心,目中迸燎原之火,踅案外扬手就照着宋知濯面上扇了一掌,骤然响亮的一声,众人皆惊,惴惴地将心提到嗓儿细听屋动静。
渐渐的,宋知濯一双猩红的由怒生狠,几如一穷凶极恶的兽,他抬手,地扬起,对准了明珠。明珠则仰着面,细碎地抖着将阖上。良久寂静后,掌没落来,明珠打开了,凝住他咬的牙关。
或许那两片会怒极丧智地成为杀人的刀,或许他将会说什么十分残酷的惩罚,然而许多恶毒的话悬到尖,又被他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将扬起的掌收回,一个指端在她鼻尖一寸远一,叫来明安,“失德,竟敢殴打丈夫,将她禁步院中,反省自,着人看守,没我的准许,不准人探望,更不许她踏这里一步!”
再三横度之后,明安只得行礼领命。却见明珠裙面如激,狠跺了一脚,“我看谁敢?!”她鼓着两腮,与宋知濯四目相对,“你敢关着我,我就一把火将这里全烧了!你不信就等着瞧!”
宋知濯浮气,连退两步,拽来明安的衣襟,“去、去叫几个婆来,将她给我绑了!”
言讫,即在明珠圆睁怒瞪的目中踬门去。一片衣摆掠拂树,气势汹汹。且行且绕间,恍见明安还打后跟着,立时火冒三丈,“你怎么还不去?!”
明安登时跪,三缄其后,到底十分无奈地嗑了个,“爷,我看,发发脾气就算了吧,您也讨不着什么好,何必呢?咱们那张嘴,还从未有人吵得过她的,您打也舍不得,骂也骂不过,何苦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