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姝不愿惹她心忧,顺应着首称是:“酥也一起去,你独一人,我绝对放心不。”
这时已是冬十一月,海宁四季温如,丝毫受不到寒意。可此时此刻,卓枝仍到海的那一边似有寒风抚而来,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抬手拢领,最后望了一望无际的平海。正午的日悬,海面闪烁着金光斑,好似有一尾大异兽静静潜在海面之,明光闪烁似它的鳞片。
不过片刻而已,刺得人睛生疼,卓枝闭目,她可能不会再回到此了,心里冒这样一个念。卓枝回踏车,说:“时间不早了,走罢。”她中说的笃定不已,其实心里没有丝毫确信,圣人想要杀她,或者是不杀,本无从预测。
其实她并不关心这一。
卓枝看了一系统界面,硕大的倒计时直白的告诉她,她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所以此行无论圣人怎么样,于她影响不大。她已经走到尽了。只是她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从前在上京的时候,她还能勉觉到东绪,如今什么也觉不到,那隐隐牵连的觉,也好似彻底消失了。
卓枝仰面靠在藤枕上,细细一想,方觉不对。她离开上京那时,两人曾在宗人府相见,那时她就没能知到东的任何绪。也许正如东说的那般“若真有此用,祖□□早就千秋万代”,是她障了,亦或是两人分隔千里之遥,渐渐便也觉不到了罢。
这样也好。
这几年她愈发差,久病沉珂,心也时常郁郁不安,更别提再过几月,她备受病痛折磨又会是何等形。若是东觉不到此等绪,便是唯一的幸事。
卓枝又望了一系统,如今不仅包裹地图天气等全都不能查看,就连个人界面也打不开了。因她不肯合系统开启支线任务,如今系统基本上停摆,什么作用也没有。金光一闪,她的目光移到右角哪一行金文字上,玩家已收集成就(9/10)。现记录成就的功能尚在运行,只是不了解究竟有什么作用。
车毂压在地面发咯吱咯吱的声响,卓枝就在一片单纯重复的杂音中慢慢陷浅眠,人看似睡着了,实则还有意识,算是醒着。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到酥小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尊上代大婚之事。尊上神态严肃,好似是很要的事,还说我若不说,待姊姊到了上京也都晓得......”
大婚,上京。
卓枝清醒了些,她轻轻敲击车数,酥急急忙忙掀开藤帘,仓皇失措的睛,他讷讷:“姊姊,你醒啦?”酥像小松鼠般,探行辩解:“姊姊,我刚才没说话哦。”
她默然无语,用力掐着掌心位,勉力抑制嗓间咳的难受劲,缓了缓说:“说罢,我都听见了,大婚的事。”见此酥心一横,反正总是要说的,脆趁机代清楚算了:“尊上,说,说十月初上京,传来消息,”他偷看向卓枝,见她神不变,方才继续说,“东太,就是皇帝的儿,好似要大婚了......”酥不完全知晓卓枝从前的事,他以为卓枝不明白其中关系,还在依照海宁的形,比照着细细解释。
似乎年前曾听说过齐王与杨氏女郎那桩婚事不成了,因为太常寺卜卦不吉,当时她心觉奇怪,皇室婚事怎么会因为这堪称莫名其妙的理由不成呢?也许是为了更合适的婚事,才不成的?
卓枝垂睛,只觉心中酸涩苦麻,她静静忍耐不语,好半晌才缓缓靠着藤枕,装作若无其事,她并不接酥的话,反倒问起了不相关的事:“酥,你现在会不会讲官话?”
酥立即忘记正在解释的大昭复杂难解的皇室关系,改为认真思考卓枝的话,他心中将学会的官话过了几遍,数了又数,有被抓包的窘迫:“会一,”他眨眨睛,从怀里摸一本磨的书,看了一,恢复了自信,他说:“现在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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