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珍说:“要有兵,要有铳,要有钱,要有粮!”
直到王元珍的祖父一代,终于考中士,但为官几年就病逝,仅靠贪污购置了五百多亩地。
王元珍琢磨叹息:“湖广,四战之地也,可真不是什么起事的好地方。但既然有机会,那就先去试试。以闹饷迫三司给些钱粮,再打开兵库抢夺兵甲。可据一偏僻要地,兴办团练。”
“怀德兄想要造反?”张昂惊。
主家少爷成年之后,想要拿回产业,双方遂起激烈冲突。少爷当着众人的面,把豪臭骂一顿,还拿卖契说要报官。豪则搬大明法律,说平民不得蓄,卖契本就不合法。
社会越是动混,各思想就诞生得越快,大同社已经创建二十余年!
这次富县削鼻班的首领,就是一个暗中侵吞主家财产的豪。
“问题是,该怎么站来?”圆鉴和尚说,“七年前,我们在江组织罢工,却遭到工人的背弃,昭弘兄甚至因此被贪官放。六年前,弥远兄串联贫穷佃,一起扛租减息,一起对抗官府,却也被派兵围剿,弥远兄如今还躲在吕宋没回来。”
圆鉴和尚笑:“吾有一友,在湖广为军官,颇为认可大同理念。去年他写信给我,说湖广总督组建新营,平了民就回京升,丢一堆官兵得不到封赏。如今,湖广盗贼四起,新军官兵要么山为匪,要么一直闹饷。可联系此人,怀德以太师后人的份,帮着官兵闹饷生事,夺了兵库里的武和军饷!”
随即,豪利用各手段,命令主家的仆,全加他的削鼻班。又用钱财、武力和许诺,把整条街的家都收编,并且迅速蔓延到全城,不愿造反的家必被暴打,最后连城里几岁大的家童,都全加削鼻班闹事。
王元珍拱手:“订购火之事,便拜托华彩兄了。”
官员,虚报军功一变成武将。
大同社,取“天大同”之意,想要建立一个均贫富、无欺压的完世界。
再次分家,王元珍的父亲分到220亩,勉算是一个小地主。
真的只是小地主,山东这样的棉大省,土地兼并更加严重,已经现占地400万亩的超级豪。而且有族人在朝为官,有族人海经商,有族人开办工厂,甚至养了一群装备火铳的私兵。
王元珍笑着说:“到为止,各退一步,官老爷们图省事,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选一个背靠大山的偏僻州县,甄别作恶的地主劣绅,将其田地分给将士和百姓。而且,这些地主劣绅不能杀,放他们一条生路远走。将士和百姓分到土地,自然害怕地主劣绅回来,会一心一意跟着咱们打仗!谁有佛山商贾的路?”
王元珍是平宁三年的庶吉士,因厌恶官场黑暗,只在礼观政两月,就辞官回乡隐居读书。又被同好友请去,在一个乌托担任理事,结果乌托小社会很快解散。
王元珍说:“钱与粮,遍地都是,火铳需到佛山订购,兵也可以慢慢练。”
王元珍是王渊的十世孙,但并非主宗,是王渊与宋灵儿之王澈的后代。他的六世祖母是个丫鬟,六世祖父酒后,生他的五世祖父,分家时只得到几亩薄田。
王元珍反问:“若不造反,朝廷百官会听话,天商贾会听话,各省地主会听话?都不听话,哪来的大同世界?再者说,如今的大明,已现许多藩镇,跟汉唐末年的世有什么两样?与其让那些兵坐江山,不如让咱们来坐江山!”
张昂摊手说:“咱们都没钱,就怀德(王元珍)家里还算富裕。”
卢英摇叹息:“如此,不拘佃变还是变,皆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如今风雨飘摇,大明江山倾覆在即,我们‘大同社’,也是时候该站来了。”
卢英笑:“只要给得起钱,三千斤炮他们都敢造,我的面他们可能会打个八五折。”
卢英举手:“理学社广州分社,许多社员都跟佛山商贾有牵连。广州分社的一个理事,就是佛山洪源铁厂的厂主次。”
王佩问:“闹那么大,官府还会让你办团练?”
王佩讥笑:“兵库里或许有武,但绝对不可能有太多粮饷,早就被文武大员们贪污了。依我看,想要钱粮,要么杀官,要么杀商,要么杀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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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英立即说:“怀德是太师的十世孙,又文武兼备、心忧天,真要换个新皇帝,我愿意追随左右共商大计!”
张昂皱眉:“不能直接扯旗造反,可先办团练,取得官方份。”
最终的结局嘛,大们全卖契,以雇佣形式继续聘用原有家,而且还普遍把工资涨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