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只留圈圈形状不规则的褐痕,不错,鞋应该已经完全透了。
他离开了柜台。
煎好了药,元宵打着伞,陪寻书姑娘回来,作为撑伞的,收了伞之后,他没和对方一起去,待在屋檐等伞面的雨珠先落一落,怕将气带屋里。
落雨奏声,寻书姑娘屋的响动很轻,轻到有哪里不对劲。
把伞支在屋外,他叁步两步跟上寻书走到门边,掀开竹帘——
果然,本该叮当作响的竹铎没动静。
抬往屋梁上看,他想检查一东西是不是唐突坏了,却见系在它与门帘间的细绳已经被解开了,此刻,红绳垂在门梁,正轻轻晃动。
绳被人解开了。
唯一有可能此事的人正朝寻书比噤声的手势。
“她睡了。”站在门第一排书架旁的大夫将手上的书放回原位,只以气音。
寻书姑娘,压没有留意到门的一小异常,步放得极轻,端着药碗去看东家的况。
寻书姑娘不像东家那样喜他,有时候会用某元宵也说不上来的奇怪目光看他,似乎也不大喜自己和东家多接。元宵知自己不该跟上去。前颜鲜亮的红绳已经不晃了,他心里无端有些空落,却又不明白为什么,索转门去听雨声。
柳砚青门的时候,那个着布短褐的男工正仰首看着屋檐所构的雨幕。
明明后就是墙,对方却并无倚靠的意思,站姿,没有丝毫弓背的闲懒。——仪态很好。远称不上书香之家教养的优雅贵气,倒似咬定青山独生的松柏,透着冰雪不的韧正直。
形容貌也好。虽不是世人推崇的纤细柔和,但胜在骨相极佳,别有一番冷肃疏朗的英气在。但从方才所见,却很是单纯温善。并在一起,是林湘会欣赏的类型。“无怪今日她对前之人瞧着那般亲昵又在乎。”从墙边拿了伞,柳砚青心中暗想。
这些年,柳砚青在俗世打,也算门王孙叁教九都见过一遍,以他的经验,市井卖力气的或许能打熬对方这骨,但走路步态、直立姿、通气质……却实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是那群仪态端庄的门公,也绝非农家的贫苦男儿,这轩昂的模样,反倒像是——
心有了七分准,离开之前,他和对方搭话:“郎君是叫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