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家的虚张声势,元宵认真颔首。
鉴于他平素不是就是摇,林湘对这个承诺的分量看得很轻,见他未经思考就顿首,便忍不住一字一字又调了一遍:“一定要记住,不能用来坏事。”
果然,回应她的又是行云一气呵成的保证。
林湘心很累,但她没办法。
在书店成员发完礼,她去了隔药铺。
见林湘后背着背篓,柳砚青立即明了了她的来意,引她去了后屋,林湘便将一堆礼盒尽数掏来放在了桌上。
拿给柳大夫的是一些名贵药材和制好的药,还有一整文房四宝。柳砚青知晓她的心结所在,因此并未客气推辞。然而,扫一桌面琳琅堆迭的各药盒,又顾念林湘柔不知事的脾,他忍不住:
“林老板,我知晓你不愿与家中再有牵连,也是真心为我考虑,才赠于柳某这些贵重之,故而,我不好推辞你的心意。然,财不于外,富不见于人,自古便是少为恩多成仇,林老板千万要注意赠礼的分寸,当心因此滋养了旁人的贪之心。”
“我知这些。”听了柳大夫苦婆心的劝解,林湘心中温,莞尔一笑,她不假思索:“但你和旁人又不一样啊。”
她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
审视着林湘的面容和举止,柳砚青想从中找哪怕一丝撒谎的可能,然而,与他对视的剔透眸不闪也不躲,像被她诚恳的目光蛊惑,困局之中犹能克敌命脉的分析能力失了效,柳砚青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接受林湘说的所有讯息:
他是不一样的。
咀嚼着她的话语,破天荒的,对视时柳砚青率先移开了视线,闪躲盯向桌上堆着的礼盒,向来应对得的不听使唤磕绊起来:“是…是吗。”
在柳砚青还不是柳砚青时,不知多少女拿目看过他。她们在官场中磨砺了一双殷切而动听的嘴,捧也好、真也罢,言辞总能样百却真心实意,直叫连九天神因之展笑颜。
就像平静的池塘被投一粒石,他也笑了,很轻很淡的笑容,随后从容得地开谢,把控住话题的走向,不使它偏离至不必要的谈论上。微小的砾石无法让面翻起波浪,旁人的言行亦不能使他的意志遭受影响。
不过,那些往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而自己又最听不得旁人发自肺腑的言辞。柳砚青说服自己——他现在的反应很正常。
好在,因为着张假面,除了不像自于他之的回应外,柳砚青的面表依然没什么变化,看不丝毫异样。
故而,林湘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局促。在她看来,对朋友说这些稀松平常、并不格。,她说:“嗯,因为你是那不会为外所动的人嘛。非要形容的话……”
搜刮肚思考合适的形容词,指敲了敲脑壳,她睛一亮:“对,‘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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